韩娘不管不顾的将当年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谢南安是没想到她这么无所顾忌,什么话都往外说,连忙吩咐左右两边的侍从。
“去给我将她的嘴捂住,让她再胡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是没脸了,慌乱之下竟然能下这样的命令。
韩娘这么多年在乡下不比往日在侯府,早就练就了一身泼皮无赖的功夫。
侍从要来抓她,她双手使劲儿挥舞拍打,双脚也是又踢又踹,让人近不了身。
然后嘴也没消停,继续控诉着谢南安。
“一切都是你指使我干的,你说你讨厌这个女儿,不想看见她,但又想着日后长大了可以用来与其他家族联姻,便假装将她丢在街头,然后再让我带走。”
“我这辈子真是被你给害了,好好的日子过不了,像只老鼠一样躲在乡下,都是你害的,如今你还想害我的女儿,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爹啊。”
韩娘越说越难过,最后干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大哭了起来。
“老天爷,我真的是造孽啊。”
一会儿又指着京兆尹来的那些差役,“你们为什么不抓他,就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吗?这个世道真是没有天理啊。”
谢南安脸黑如锅底,心里既恨这两个下人没用,连个妇人都控制不住,又恨韩娘母女,蠢笨无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脸没皮,撒泼耍赖。
现场的情况当真是一波三折,看的围观的百姓瞠目结舌。
一开始还评说究竟谁对谁错,最后一个个都鸦雀无声了。
这爹是亲爹吗?
一口气害俩女儿,真是有够可以了。
畜生都比他通人性吧。
谢南安最后实在顶不住众人的目光,直接装晕被下人抬进了府里。
而韩娘母女则因为涉嫌诱拐孩童,还有大闹端王婚礼被京兆尹的人带走了。
谢云溪则已经被萧君落接上了回端王府的马车。
她自己根本没受什么影响,甚至还有点高兴。
但一起目睹了被亲爹算计的围观百姓彻底对谢云溪改观。
之前还有不少街市传言说永宁侯府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又丑,又不懂规矩,粗俗又无礼。
但是经过这么一遭,所有人都对她有了滤镜。
永宁侯府的大小姐,人长的那是漂亮又水灵,遇到那样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的,鲜少有人能比的上。
自此,永宁侯府的名声是一落千丈,但谢云溪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好。
这些谢云溪倒是不怎么在乎。
原本她是想着,虽然谢南安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儿,但只要他一日不死,母亲曾经填补进永宁候府的那些钱财一日拿不回来,她都能维持表面关系。
但是没想到谢南安先坐不住了,还想着去乡下将春桃找了来替换她。
她只能下这一剂猛药了。
既然大家表面的关系也维持不了,那就干脆撕破脸皮,让所有人来看看谢南安是怎么样一个伪君子。
这样一来的好处就是,新婚三日后的回门礼,谢云溪干脆直接去了温家,连永宁侯府的门槛都没迈进去。
谢南安原本在谢云溪婚礼上的那么一闹,老夫人听后恨铁不成钢,自己把自己气病倒了,如今谢云溪回门宴直接去了温家,不来永宁候府,更是把老夫人气的病情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