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心头微跳,丝丝酸涩,浅浅疼痛,这陌生的感觉,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颜如玉早已经转过头去,重新看着锅里的粥。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霍长鹤收回思绪问,“要不,我把猎物处理干净?”
“不用,”颜如玉想起霍长衡说过想学,“直接给我就好,我自己收拾。”
“也行,”霍长鹤偏头看到从屋里出来的霍长旭,“二公子的确是被惯坏了。”
颜如玉轻笑:“他不是被惯坏,他是被骗傻了,没有经过社会毒打。
不过没关系,他早晚会明白的,不着急。”
霍长鹤眼睛微弯:“你没有放弃他?”
“不会,就凭他是我夫君的弟弟,只不过,我没什么耐心,就让他撞南墙,什么时候撞明白了什么时候算。”
霍长鹤垂眸,眼底笑意闪过,不知为何,他也相信颜如玉的话。
“那颜松呢?我看他总是针对你。”
“随他,”颜如玉语气微顿,“你问题有点多。”
霍长鹤坦言:“昨天晚上,我兄弟发现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但又怕你们还有情分,所以……”
颜如玉眸色幽深如夜:“我和颜松,只有仇,没有情分。你说,什么事。”
霍长鹤上前一步,低声耳语几句。
阮仙藻面带忧色,对身旁的霍长旭说:“二表哥,是我连累了你,你去和姨母说吧,她心疼你,不会不叫你吃饭的。”
“不吃,我不能让她瞧不起我。”
阮仙藻犹豫一下:“二表哥,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姨母,我怕她受不住。
可是不说,我又觉得对不住你和姨母待我这么好。”
“什么事?仙藻,你有话直说,不要怕。”
“就是,”阮仙藻飞快往颜如玉的方向看一眼,“你有没有觉得,她和账房那个侄子,好像有点过于亲密了?”
霍长旭往颜如玉的方向看去,见她和霍长鹤交首低语,果然很亲密。
这一幕像锋利的针,刺痛他的眼。
“仙藻,你继续说。”
“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她做小车的时候,那个男人也跟着去了,而且,他们还聊了很久,不过,距离太远,我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做小车?又要砍树什么的,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说,这是那个男人做的,送给她,她用来哄骗母亲?”
霍长旭握紧拳头:“可恶!无耻!”
“这我也不知,就是觉得她太能干了,衡儿莫名其妙的,怎么会中毒呢?
偏偏她就能解,又没有用药,她是怎么解的?
还有小车,说做就做出来了,就好像……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霍长旭被她说得眼睛里几乎冒火,用力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我去找母亲说。”
阮仙藻拉住他:“二表哥,还是别太冲动。
我看现在姨母满心都是她,对她颇为信任,你说了也是无用。”
她看一眼小车:“要不,我们就破坏她的计划,等揭穿她的真面目,姨母也会明白你的苦心。”
“好,”霍长旭扭头看小车,“她既然要用这个收买人心,我偏偏要砸了!”
他转身就奔小车,抄起来就要砸。
不远处的银锭扭头正好看见,赶紧风也似的过来,一把拦下:“二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这小车怎么招你了?”
阮仙藻小声说:“二表哥,他和那个人是兄弟。”
霍长旭怒气更浓:“你走开,用不着你管。”
银锭有点气不足,金铤过来夺下小车:“不能砸。”
这么一闹,霍长鹤和颜如玉也听到动静。
两人都心头冒火,大步过来。
“二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霍长鹤沉下脸问。
霍长旭微微一怔,被他的气势压得一时说不出话,不知为什么,恍惚想起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