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从京师赶回来的卢大,就站在一边看着。≯≯> 虽然他昨晚才到延安府,感觉身体很是疲惫,但多年的习惯,还是让他坚持陪着老爷练刀。
说句实话,能看到老爷重新振作起来,又和以前一样习武锻炼身体,这让卢大倍感欣慰。而且这一趟去京师送信,不但得以觐见皇帝,还拿到了一个世袭锦衣卫百户的奖赏,加上老爷也恢复了正常,这一趟去京师实在是值了!
他正想着,忽然门口匆匆走进一名护卫。人未站定,急躁的声音便已传了过来:“老爷,不好了,那胡广准备这几天回草原了!”
“什么?”正在练刀的卢象升一听,有点吃惊地马上收势大声确认道,“都到这个天了,还要回草原,这消息可属实?”
“老爷,千真万确!据说草原那边有事,那胡广定了后天回草原,榆林城里得到叫天军好处的那些人都在准备礼物送行呢!”来人马上点头,很确认地回答道。
卢象升听完之后,眉毛马上皱了起来。忽然用力一顿,手中大刀出“鏮”地一声,铁制刀柄破了地上的石板,牢牢的插在了那里,而他人则快步往书房走去。
卢大作为家丁领,马上跟过去,到一边伺候,随时听从差遣。
片刻后,卢象升在书房坐下,沉思了一会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本以为他不走了,为防明年开春早走,才奏请陛下让洪总督早日领兵过来。可没想到,竟然年前要走,这可怎么办?”
卢大在一边不清楚事情的详细情况,因此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自家老爷。
卢象升那宽大的手掌靠在桌面上,异于常人的手指成曲,有规律地敲着桌子,出“梆梆梆”地声音。
眼下就两个选择,一是为稳妥起见,一定要等到洪总督到达秦地,做好了准备之后再下手。但那贼胡广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榆林城就不知道了,况且他万一要没来而朝廷与叫天军便已撕破脸,那岂不是计划落空?
看着平时努力维持儒将风貌的大哥,如今好像气急败坏的样子,胡广明白大哥这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会这样。他伸手摆摆,让胡宽坐下,而后才胸有成竹地说道:“大哥不用担心,这原本就是预料中的事情。就按照计划行事,等着图穷匕见的时候再收拾便可。”
“可万一……”胡宽还是担心,企图再劝说。
胡广伸手摇了摇道:“大哥不用多说,就按计划行事。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温室里地花朵,要是这种十拿九稳的事情还担心这担心那,就不用革命,乖乖回到当初被朝廷压迫算了!”
胡宽其实也是在刀口过惯了的,只是涉及到二弟,才不淡定。如今见无法说服二弟,也只有按计划行事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明国先动手,以后就能拿着大义名分,对明国用兵也师出有名。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胡广问道:“大哥,等事情生后,你这边得出兵拿下保德州,而后再配合草原那边,一起夹击拿下大同重镇,没问题吧?”
一听这话,胡宽马上点头道:“给草原的军令已经出,只要我们这边确认,那边事先集结好的野战军就能马上出,我会算好时间,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大同的。”
这个行动,算是对预料中卢象升行为的报复,同时也是叫天军蚕食关内的一步棋。胡广要求行动要快,免得朝廷先推出替罪羔羊认怂赔罪,那样叫天军就师出无名了。
毕竟和平了几年,要是没有合适的借口直接出兵,那和原本的草原蛮夷没什么两样。大义的名份,其实也是争取民心。要想顺利的夺取明国疆域,尽量减少阻力,这就必须要考虑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北风比以往小了好多,冬日仿佛都有了丝暖意,让原本冻僵的身体都有了活力,身手也矫健了一些。
胡广就仿佛和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厅,看着胡宽亲自去迎接明国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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