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听到她的声音,都看了过来。
妙言进宫这么久了,虽然已经认祖归宗,但因为她一直病着,并没有像其他那些皇子公主一样学习宫廷礼仪,这些日子跟着我,我也没心思教她这个,所以一开口就把周围的人都吓住了。
裴元灏只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周围的人便也都不敢说话,调开目光去,又看向下面的那个身影。
这时,裴元灏才似笑非笑的对我说道:“来看看吧,朕登基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碰上有人来告御状的。”
我的呼吸紧绷:“他,他要告什么?”
“朕还没看过他的状子,想要知道的话,”他的眼角看着下面:“就看他有没有那个命把状子递到御前了。”
我也往下看去,就看见另一边,一队高大壮硕的护卫抬着东西过来了,每四个人抬着一个,上面还蒙着一层黄布,终于拿到了宫门口,一个个的紧挨着放下,揭开黄布一看,竟然就是一块一块的钉板!
这么多块拼接起来,有十几丈那么长!
阳光下,那些钉子闪闪发光,上面甚至还沾着一些干涸的血迹,一看就能猜测到过去曾经造成怎样血淋淋的场景,周围的群臣有一些胆小,此刻都吓得闭上了眼睛,而宫门外那些老百姓更是高呼了起来。
我也紧张得捏紧了拳头,看着下面那个还举着状子的人。
他真的要滚钉板吗?
虽然我知道,他作为西山书院的第三号人物,能让杜炎这些人都无可奈何,必然是有真本事的,但西山书院不同于那些武馆,不会让学生去学那些外家横练的功夫,更谈不上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这样长一条钉板滚下来,只怕好好的人也变成肉泥了。
好像眼前已经出现了那血腥的一幕,我的呼吸都有些苦难了。
就在这时,査比兴已经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那一长排的钉板前,看了一眼。循例,这个时候他要被扒掉上衣,赤|裸着上身去滚钉板了。
不过,就在那些护卫刚走近他,还没动手的时候,他突然一抬手,拦住了他们:“怎么,就这点小意思吗?”
他说话的口气不轻不重,但那声音就那么清清楚楚的飘了过来,让每个人都听见。而一听清这话,顿时大家都惊了一下。
我也给吓了一跳。
什么意思?这样的钉板还不够吗?
只见他背着手绕着那钉板走了几步,然后抬起头来对着这边大殿前的人道:“小人要告的,可是大状。就滚这一点,害怕抵不了小人的罪呢!”
裴元灏嘴角含笑:“问他要怎么样。”
玉公公得令,急忙揣着手走到台阶旁,对着下面的小太监道:“问,你要怎么样?”
那小太监便对着下面的一个小太监喊着这话,一个一个的传过去,终于传到了査比兴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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