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韬闻言不由一笑,对众人说道:“雷指挥使也是挂念着咱们南下的事情啊!我之前还好奇,来了这么多人打探消息,就连单先生都来了,为何雷指挥使始终没派人来?现在看来,雷指挥使必定是有些想法,所以等到现在才派人来!”
众人闻言都是议论纷纷,张骁军和胡德兴甚至担心此番雷指挥使突然派人来,会影响大军南下作战!
刘子安则是有些担忧的说道:“练总,我这心里有些担心,自从那叶宗留所部贼匪跨过黄河,在兖州府南部肆虐以来,雷指挥使便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不奇怪吗?”
刘君韬不由皱起了眉头,说道:“是有些奇怪!看来,我要好好的和来人谈一谈了!”
说完,刘君韬便让门房将来人带进来。
而胡德兴、张骁军、周宗胜、高冉、刘子安也是纷纷落座,在刘君韬左右坐下,整个大厅之中顿时显得肃穆不少,如同是官军大帐一般。
没过多久,门房便带着一名军将走了进来,此人刘君韬等人都认识,正是任城卫的李千户。
刘君韬当即起身抱拳,笑着说道;“李千户!好久不见了,请坐!”
谁知那李千户并没有什么笑脸,皱着眉头便坐了下来,让刘君韬等人见了都是心中一跳。
“刘练总!现在这东平州城内兵马甚多,听说你将玉山镇护卫队也调来不少,甚至将马队都调集过来了?这是要做什么!”
听到这里,刘君韬淡然一笑,说道:“南下剿匪!”
“剿匪?”
李千户气呼呼的说道:“什么样的匪徒值得动用上万人马征剿?值得动用马队、火铳杀伐!”
“李千户这是在质问我吗!”
刘君韬眼见李千户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面,心中也是动了怒,猛地一派桌子,大声说道:“现在兖州府南面的金乡县、鱼台县、藤县已经生灵涂炭!叶宗留所部两万贼寇正在那边烧杀劫掠,难道任城卫没有收到告急文书吗!”
李千户闻言顿时泄了气,然后依旧嘴硬的说道:“即便是这样,那刘练总也要等到任城卫的调令才能率部南下,怎能如此行事,不等任城卫的命令,便私自调集人马汇聚东平州!”
“请战的文书我早就已经送到兖州府城,交到任城卫指挥使衙门了。”
说到这里,刘君韬顿了顿,死死盯着李千户,说道:“只是半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指挥使大人始终没有任何回复!千户大人,敢问一句:是不是要等到金乡县、鱼台县、藤县三地的百姓被贼寇大军全部裹挟了,等到三地全部沦为了白地,指挥使大人才会下令让我率部南下!”
“这!”
李千户顿时语塞,在那里如坐针砧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刘君韬沉声说道:“大人,我玉山镇和指挥使大人可是关系不错的,今日为何这般行事?还望大人如实相告!”
那李千户闻言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是那徐家家主徐兆会搞的鬼,徐兆会派人给指挥使大人送了一份厚礼,足足十万两银子!就是为了让指挥使大人拖住刘练总,不要让玉山镇的人马南下,为徐家和叶宗留争取一番时间!”
听到这里,大厅中的张晓军、周总生、刘子安、胡德兴、高冉都是怒气冲天,纷纷指责任城卫行事不端、妄为大明将佐!
李千户听了虽然心中不舒服,但也无法反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刘君韬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挥了挥手,让众人不要再说了,便说道:“大人,我有一番话,回去之后请传告指挥使大人。”
说实话,此番前来阻拦刘君韬率部南下,李千户本就不太情愿,只是拗不过指挥使雷柏罢了。
此时既然已经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李千户便索性干到底,说道:“刘练总请讲,我一定带到。”
“大人,那叶宗留是什么人?贼寇!此番其部贼寇祸乱南部三县之地,如果指挥使大人无所作为的话,朝廷定然会重责任城卫!十万两银子算得了什么?指挥使大人竟然如此糊涂,为了区区十万两银子就能断送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吗!”
听到这里,李千户已经是大汗淋漓,急忙说道:“指挥使大人原本只是想着拖延刘练总一些时日,然后便让刘练总率部南下。指挥使大人想着反正徐家也没说需要拖延多长时日,这十万两银子权当是白捡了一般,哪里想到这些!”
“白捡!”
刘君韬说道:“指挥使大人这边收了银子,徐家那边肯定会存下证据,到时候这就是指挥使大人的罪证!就是徐家要挟指挥使大人继续为其所用的紧箍咒!”
“啊!”
李千户当即反应了过来,也顾不上许多了,急忙起身说道:“多谢刘练总!还请刘练总尽快率部南下,我即可就返回任城卫,不日就将征调玉山镇护卫队、兖州府民团南下平乱的命令送过来!”
说完,李千户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这时,刘子安摇了摇头,说道:“堂堂一卫指挥使,竟然如此鼠目寸光、贪财忘义,真是想不到啊!”
刘君韬也是微微一叹,不住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