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韬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雷柏诉说着。
“在这兖州府的地界上,有总镇大人的营兵在,各地卫所便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而且咱们两家关系要好,我也没有必要和大人在一处争夺,所以随行便花了些银子上下活动了一番,调往位于广西浔州府的奉议卫出任指挥使。总镇大人,这可是一个肥缺啊!”
“哦?”
“这个奉议卫虽然地处广西,但也算是一处油水颇大的所在,我到了那边用不了几年便可以置办下大大的产业。同时,那边的夷人生番不少,时常生出事端,我虽然没有本事北上征讨鞑虏,但是整顿地方卫所兵马、征讨南面的生番还是可以的,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啊!”
刘君韬闻言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我还是要劝一下,大人完全没有必要走的!”
雷柏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总镇大人不必挂念,就算是我到了奉议卫,咱们也照样可以联系嘛。还有,我在兖州府和山东各地的产业,总镇大人可要替我照看好啊,每月的银子我会派人来取的。”
刘君韬眼见雷柏去意已决,便不再婆婆妈妈的劝什么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便好生去吧,用不了多久,我玉山镇票号也会南下设立分号,到时候大人的银子我直接汇兑过去!”
雷柏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说道:“如此甚好,到时候玉山镇的产业要是想开到广西那边,我绝对全力支持!”
刘君韬也是心中一暖,接着二人便又说了一些暖心话。
这时,指挥使雷柏说道:“总镇大人,待到我调走之后,继任任城卫指挥使的人听说是右都督石亨一派的,日后你可要小心应对啊!”
刘君韬和右都督石亨之间的过节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雷柏能够花银子将自己调走,但是由谁来继任却是无法掌控的,所以在听到消息之后,也只能给刘君韬提个醒而已。
刘君韬也是抱拳感谢了一下,而后便说道:“大人放心,别说是石亨手下的人过来,就算是那石亨自己亲自过来,我也不惧!”
雷柏闻言大笑着说道:“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李千户也是走了进来,对二人说道;“大人、总镇大人,酒宴已经准备好了。此外,单先生来了。”
刘君韬和雷柏闻言都是询问单先生在哪,李千户笑着说道:“单先生说了,二位大人肯定有些军务要商议,便直接去花厅那边等着开席了。”
刘君韬和雷柏闻言都是笑了笑,便在李千户的引领下直奔花厅而去。
没过一会儿,三人便来到花厅,单先生急忙上前和几人寒暄一阵,李千户便吩咐左右开席了。
酒过三巡之后,单先生先是说了一下衍圣公对指挥使雷柏的不舍,而后便话锋一转,和雷柏、刘君韬商量起了将来三家南下广西开办产业的计划。
刘君韬和雷柏对此也是举双手欢迎,三人便好生议论了一番,最后决定待到雷柏在广西那边站住脚,三家便联手干一番事业。
就连一直在旁边倒酒、布菜的李千户也是叫喊着要加一磅入股。
之后,单先生也是说起了这任城卫指挥使一职的继任者来。
“听说此人是右都督石亨的党羽,名叫宋尔,本是北直隶的一个千户,因为善于阿谀奉承、拉帮结派,在北直隶混得是风生水起,深受石亨的器重。”
听到这里,雷柏的脸上满是担忧,对刘君韬抱歉了几句,担心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刘君韬陷入被动之中。
刘君韬却是不以为意,安慰了雷柏几句,心中却是好奇衍圣公消息的渠道之广,估计不再探查部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强过不少!
单先生继续说道:“据说此人开不得弓、跨不得马、舞不得枪,但为人非常圆滑,而且工于心计,是个棘手的角色,总镇大人日后可要小心应对啊!此人是右都督石亨的铁杆心腹,此番趁机将此人调到咱们兖州府,其用意不言而喻!”
刘君韬点了点头,说道:“让先生和指挥使大人担心了。不过二位放心,对付这样的小人,我自有办法,那宋尔要是有胆子和我为敌,那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单先生、雷柏和李千户眼见刘君韬说话的时候杀气腾腾的,三人心中也是不由一震,随即便没有任何疑虑了。
几天之后,任城卫指挥使雷柏便带着李千户一起,收拾了几大车东西南下广西了,随行的还有雷柏的一百名家丁。
刘君韬也是率领麾下一众人马十里相送,待雷柏等人经过曲阜县的时候,单先生和县令也是出城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