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应冒死直谏!将刘君韬的种种作为据实上报朝廷,将刘君韬的所作所为全部摆上朝堂之上,让其无处藏身!”
山东按察使祝桥佐此时已经是有些亢奋了,直接叫嚣着要上奏题本。
此时三人群起议论了许久,情绪都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可是随着祝桥佐的这声怒吼,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几乎是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二人可没有祝桥佐那样“中二”。
刘君韬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朝中的那些大臣和景泰帝也许并没有直观的了解,但是他们可以说是深有体会的。
此时的山东,与其说是大明的山东,还不如说是天策军的山东!
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绝对相信,只要刘君韬愿意,整个山东都可以在一夜之间易帜。
即便是刘君韬忠于大明,但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呢?
要知道大宋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黄袍加身吗!
所以,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虽然都对刘君韬异常不满,但却都不愿意和刘君韬撕破脸,一旦和其对立起来,到时候激起了什么变化,自己可是要赔上全家性命的!
眼见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二人沉默不语,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不禁楞了一下,而后便醒悟了过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君韬如此行事吗?现在我手上可是已经收到了几十份各地知府、县令送上来的奏本,都是抗议刘君韬所作所为的,难道咱们也置若罔闻吗?”
“咱们不置若罔闻,还能怎样?”
山东巡抚李成明苦笑着,已经没有了刚才慷慨激昂的神采,说道:“难道咱们还真的要和刘君韬撕破脸?”
这时,山东布政使谷义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和衍圣公联系一下,如果有衍圣公出面,再加上咱们三个联名的奏本,朝廷也许会有所举动,陛下也会对山东镇加以限制的!”
山东按察使祝桥佐闻言大喜,说道:“此计甚妙!”
“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
谁知山东巡抚李成明直接给二人泼了一头冷水:“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山东镇的各处产业中,就有衍圣公的份子!衍圣公和刘君韬分明就是攻守同盟,你们还想着联合衍圣公?还是算了吧,以免引火烧身!”
听到这里,三人再度沉默了起来。
几天之后,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几乎同时听到了一个事情:济南府的十几名士子聚集在山东镇总兵府大门外,抗议刘君韬大肆宣扬尚武之风,并且公然辱骂刘君韬。
守卫在山东镇总兵府大门外的天策军将士虽然愤怒无比,但是已经接到了刘君韬的命令;守住大门即可,只要那些士子不动手,就不许上前驱散!
可是天策军将士不动手,不等于别人也无动于衷,周围的围观百姓眼见那些士子做得有些出格了,纷纷上前阻拦,甚至不少热血汉子都是大声喝骂,和那些士子针锋相对起来。
“山东镇的众多产业,给了咱们山东人多少活路?有多少人都是傍着山东镇的产业,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你们竟然还来咒骂刘总兵,昏了头了!”
“尚武有什么不对?难道让天下人都像你们这样,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那到时候大明岂不是要被鞑虏欺负死了!”
“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读书把脑子给读坏了,就连好歹都分不清了!”
听着周围人群的反驳,这十几个士子顿时火冒三丈,几个比较冲动的士子甚至上前和周围的人群推搡,顿时就引来了无数的拳脚。
当济南府衙役赶到的时候,十几个士子已经全部到在了地上,哀号不断。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耳中,很快三人便聚集到济南府衙门里。
“这件事情是谁指使的?简直是昏聩!”
山东巡抚李成明有些恼怒的质问着。
山东布政使谷义和山东按察使祝桥佐都是一脸的无辜,这件事情其实真的是那十几个没带脑子的士子自发组织起来的,并没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山东布政使谷义看着李成明,问道:“现在咱们如何收场?”
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也是焦急的问道:“现在那十几个士子的家人已经开始四下活动起来,他们就认定是山东镇雇佣了那些百姓打的人,开始上下投告了起来,咱们要尽快拿出个章程啊!”
“章程?”
李成明顿时垮了下来,说道:“咱们除了立即上书朝廷,帮着那些士子说说话以外,还能做什么?估计现在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已经开始准备弹劾咱们处事不利了!”
山东按察使祝桥佐和山东布政使谷义也是心中一惊,此事虽然是那些士子的不对,但三人也只能如此站队,否则肯定会被朝中的御史言官给咬死,形势可是不妙啊!
李成明补充道:“咱们还是想想这奏本该怎么写吧,就算是要站队,也不能断了后路,基本是事实还是要提上几句的。”
其余两人也是急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