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王宵猎道:“前面讲的内容,你们一时不知道讲的什么没有关系。记下来,回去慢慢地理解。这不是说哪个聪明哪个不聪明,你们是刚被招进学校,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不理解是非常正常的。随着学习,随着工作,你们慢慢会明白我讲的是什么意思。这些内容不讲,就说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制度,要选这样的人当官。讲清楚了,大家才能够明白,一切不是没有来由。”
说完,王宵猎让大家休息一刻钟。
站起身来,汪若海按着腰,对王宵猎道:“今天之前,还不知道镇抚如此能说。”
王宵猎无奈地道:“不是我能说,而是这些内容我想了很久,借今天的机会说出来而已。”
陈求道道:“说实话,镇抚讲的是什么,我云里雾里,连大致意思也没有听明白。看来我要借下面的人记下来的,以后慢慢看吧。虽然不明白镇抚讲的到底是什么,但知道非常重要。”
王宵猎点头:“不错,非常重要。以后做事情的时候,我会结合今天的讲的继续解释。时间长了你们自然明白。有的东西,我们觉得不重要,其实是非常重要的,避不开的。”
说了几句闲话,众人回来,纷纷落座。
王宵猎道:“前面讲的大多是普通人不考虑的问题,大家听起来闷。接下来讲的,应该就不会那么闷了。我们作为官员,以圣人为师,自然离不开仁、义这两个字。下面就讲这两个字。”
“中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还有一句话,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子讲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不知道的。后人的那些注疏,也是不相信的。今天我讲一讲自己的看法。你们不要误会,老是不是这样想,没有人知道。”
“道生一。道本来是我们说不清楚、讲不明白的,生出来的这个一,是我们能够认识的。一是我们认识的世界,而不是道的世界。我们认识这个一,发现不是处处一样。最起码的,里面有一个我,还有不是我的。最基本的这个,我和非我,就是二。我和非我能不能清楚地分开?前面我们说了,有度无界。我们能够分清我和非我,但找不到我和非我的边界。怎么办呢?就在边界的地方,另划出一部分来,这一部分作为边界。划出来作为边界的这一部分,就是三。而如果这个三,再像前面一样划边界,就会生出无数多来,分出万物来。其中的核心,依然是有度而无界。”
“孔子的道就是忠与恕,是讲两个人,或者两个集体,或者是人与集体的关系。总而言之,孔子的道不涉及集体意志。哪怕涉及到集体,也是集体与个人,类比于两个人。后来的人多讲忠,恕不知道忘哪去了。我再强调一遍,忠与恕是联在一起的,不能够分开来说。这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是仁了。既然孔子自己是这样讲的,没有必要自己发挥,对仁做过多解释。”
“仁是讲两个人的关系,不涉及集体。义不同,讲的是人与集体的关系。同样是人与集体,讲仁的时候,类比于两个人,必须忠恕并存。而讲义则不一样,没有忠恕,只有义这一个字。我不想讲太多各种各样的义,只讲一种义,即国家的大义。对于一个政权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义到底应该包括哪些内容,说实话,我也说不清。把义的内涵丰富起来,需要大家一起做。但可以肯定一点,更多的是要求个人为国家奉献自己。国家不需要为你做什么,需要的是为包括你在内的全部国民来做什么。也就是说,义里面,有忠,而没有恕。国家的恕,不是对个人的,而是对国民的。”
“的篇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样一个顺序,我不同意。或许在写《礼记?的年代,是这样的。但到了我们今天,就没有必要了。求治国者,设立学校,选拔人才,有比较明确的标准,不需要去那么复杂。”
“总而言之,仁是指两个人的关系。哪怕是人与国家之间,也类比于两个人,忠恕并存,缺一而不可。义指个人和集体的关系,只有忠而没有恕。或者说集体的恕,不是针对于你一个人,而是对于全部个体的。了解了仁、义,官员做官,许多事情也就有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