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组织自己剩余的部队,慢慢合到一起,向城南退去。到城外五六里,与刘锜的军队合为一军,继续南撤。
金军一直紧紧跟在身后,对宋军追击骚扰。直到离平遥十几里外,吴玠才把军队合到一起。选一处小高岭,用他所独创的叠阵法,把金军射退。
收拾残兵,清点人数,宋军损失了近一半人马,再也无力包围平遥。只能收拾残部,退往介休。
第二天早上,赵鼎得了平遥战的消息,一口血喷了出来。扶着桌子缓缓坐下,脸色灰败。
綦崇礼吓了一跳,忙命人扶着赵鼎到后边躺下。参谋和参议四个人,围着床一刻不敢远离。
过了很久,赵鼎才悠悠睁开眼睛。对綦崇礼道:“平遥一败,前线万事皆休。金军的援军已经到了,我这次进攻太原大败亏输,已经无法可想。你告诉王宣抚,这场仗怎么打,要看他的了。”
綦崇礼忙道:“都督,败一场而已,未必是输。若把军权交给了王宣抚,可就无法可想了。”
赵鼎摇了摇头:“金人援军已经到了,我们怎么能赢?与其败得无法收拾,让别人看我们笑话,不如现在就把军权交出去。你立即派人到平遥,让王宣抚大军北进。我们还有一座介休城,他来得早,还有个立足之地。”
綦崇礼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傅崧卿,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不由叹了一口气,对赵鼎道:“既然都督这样想,那便如此吧。这些日子,都督安心休息,不要操劳过度。”
说完,与傅崧卿、向子諲和潘良贵一起,到了外室。
各自落座,綦崇礼道:“事情到了现在这般田地,都督要把军权交给王宣抚,也说得过去。诸位怎么看?”
傅崧卿道:“军权一次出去,再难收回。那样的话,都督到河东来,又是为了什么?没有军权,只是来做一个监军吗?更加不要说,军队都是王宣抚的,只怕连监军也做不了。”
綦崇礼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对向子諲和潘良贵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潘良贵道:“都督此职,是代朝廷到此,行使的是朝廷的权力。朝廷的权力,怎么可能交出去!”
綦崇礼道:“可是都督现在不良于行,军权不交,又能奈何?”
潘良贵道:“王宣抚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都督还是都督!不过少说话便了。”
綦崇礼想了想一会,道:“少说话是个好办法,任由王宣抚怎么指挥。不过,陕西军又该如何?从开始到现在,王宣抚都没有干涉过陕西军的行动。”
向子諲道:“都督身体不方便行动,让陕西军暂时听宣抚指挥好了。”
傅崧卿道:“如果都督不方便指挥各军,我们就在一边,坐看宣抚司如何指挥作战。陕西军各部,还是要听我们的指挥。不过,暂时可以听众宣抚司调遣。他们接了军令之后,送一份到都督府就好。”
綦崇礼想了想,一拍手:“那便如此做了!都督府只是不指挥作战了,依然是这一带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在一边静静看着,王宣抚是如何作战的!”
霍邑,亲兵把饭菜摆到饭桌上,对王宵猎道:“不想这北方小县,却盛产大米,味道极佳。宣抚,这几日都是乘船赶路,吃饭不及时,来尝一尝霍邑的大米。”
王宵猎道:“这里产大米,倒真是让人惊奇。好了,你们也休息吃饭吧。预计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天,你们要好好休息。接下的日子,都是山中小路,就不好走了。”
王宵猎坐到饭桌边,刚刚吃了两口,汪若海匆匆走进来。举着手中公文道:“刚刚得到消息,吴玠和刘锜在平遥被金军偷袭,军兵大溃!他们已经撤往介休,与金人对峙!”
王宵猎放下碗,到了桌子旁边看着地图,问道:“曹智严到了哪里?”
汪若海道:“前锋已经到了介休,全军如果加急赶路的话,明天就可以过阳凉北关了。”
王宵猎吁了口气:“还好,曹智严的部队出发得早,可以守住介体,我们在太盆地有个落脚地。命令曹智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守住介休城,等我们到达!”
汪若海称是。
王宵猎看着桌上地图,过了一会,道:“吴玠和刘锜在平遥被击溃,应该是金军的援军到了。你知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兵马?”
汪若海摇头:“平遥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不过,前些日子说是有金军南下,将领是完颜奔睹,说是两万兵。”
“是了,两万兵军,吴玠和刘锜怎么顶得住?所以说,像吴玠和刘锜这样规模的军队,游骑的侦察范围,一定要到营地百里之外。如若不然,被偷袭了还不知道敌军是什么人。”
王宵猎一边说着,一边敲着桌子。想了一会,道:“命令曹智严,一定要拖住金军,防止他们分兵去西河!我们到介休后,只能正面击破他们。但是西河的金军,就不要走了!”
汪若海道:“在西河的是完颜银术可,粘罕手下大将,怕不是那么好打的。”
王宵猎冷笑:“管他是谁,既然做断后的事,岂能不让他如愿?”
随着王宵猎大军进入太原盆地,必然会很快占领汾州,把战线推进到太原府境内。一个不小心,所有的金军被包了饺子也有可能。金军的援军必须尽快出发,才能够守住太原。
不过,王宵猎的目的就是引金军援军的到来,并不会占领太原城。而是先占领周边,清空太原城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