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如雷贯耳的名字,各位刺绣师傅对叶眠有些另眼相看。
“传人归传人,这一行,没个十年二十年的手艺可不成,这小丫头年龄才多大点?甭回头把人这衣服给毁完了!就那个大洞,她能知道原来的是啥样的花纹?还有这清代的绣线颜色和我们现代的颜色相差十万八千里,复原了也没清朝的感觉!”
“小姑娘,这可不是胡来的事!这衣裳要是被你弄毁了,你就甭在京城混下去了!”雇主老吴冲叶眠道。
没见过求人帮忙,脾气还这么横的。
“那您就另请高明吧!”叶眠也横了起来。
“让她试试。”这时,雇主老吴的耳机里传来他家夫人的话。
既然夫人发话了,老吴也不怕担责了,连忙上前好声好气地请叶眠帮忙。
“还真让这小丫头补?”
“得,四天后,我们再来凑凑热闹。”
老师傅们可不信自己修炼了大半辈子的手艺,不如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他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大言不惭的叶眠出洋相。
叶眠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专心做她的事。
这件袍子修复起来还是很难的,最难的就是绣线的配色,正如那位老师傅所说,清代衣服的颜色和现代完全不同,她需要自己调色,染线。
好在小时候就学过染线,研究院里有很多她没有的工具。
她废寝忘食,昼夜赶工。
四天后,老师傅们看到被叶眠修复好的衣服,难以置信它是原来的一套,完全看不出任何修补过的痕迹。
应了那个成语:天衣无缝。
“小叶,前些天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那位质疑她的老师傅,向她道歉。
其他师傅纷纷向她竖起大拇指:“咱这一行,后继有人了!”
雇主老吴家的夫人,亲自来取衣裳,单独面谢叶眠。
原来,她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权贵家族,周家的大夫人。
周夫人握住叶眠的手,十分激动地说:“小叶师傅,你是我的贵人。”
叶眠莞尔,“周太太,您言重了。”
“叶小师傅,这件古董衣是我婆婆最珍贵的一件藏品,一直交由我保管,我是最近才发现不知怎么遭虫蛀了——总之,你这是救了我,这张支票是我对你的感激,你收下。”
看着支票上六位的数额,这远远超过这件衣服的价值了,叶眠推辞。
“小叶师傅,我找遍了名师,没一个能保证全部修复的,有让我去江南请人的,还有让我去西北,后天就是我婆婆的大寿,她指定要穿这套衣裳的,哪来那么多时间?遇到你,可真是万幸。”
周太太发自肺腑地说,有些话,她不好和外人道来,这衣服她一直小心保管,却不知怎么被虫蛀了,还破了那个大的洞,一定是有人故意害她被老太太责难。
幸好遇到了这位年轻有才的刺绣师帮她躲过一劫,不然,她在周家的地位不保。
叶眠在乔家耳濡目染,明白越是有钱有权的人越在乎感恩一说,她不再和周夫人推辞,收下了支票。
“小叶师傅,后天我婆婆寿宴,我邀请你这个小朋友过去玩玩,我这个圈子里有不少太太爱好收藏刺绣作品和古衣的,到时,你去跟她们交流交流,可好?”
叶眠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喜欢刺绣,她欣然答应了周夫人。
她刚从研究院开车出来,乔湛北打来了电话,看着车载屏幕上,他的名字,她略微失神,差点忘了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