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漂泊半生,起起伏伏数次,沦为布衣时又怎一个可怜。算了,这些人既然是为国尽忠的义士,老夫便护送他们一程又有何妨?”
随即老人下令。
“天下武功,虽然纷繁复杂、千奇百怪,但归根结底,练到极处,均求于力量、速度和防御而已。”
阮星海愣愣听着,心中翻腾不已,只感到隐隐有一扇大门在向自己敞开。
和他相比,张全祥等人就无动于衷了。
毕竟他们的修为太浅,根本领悟不透这些。
倒是不远处的蓝衫青年不由得横眼看来,目光里多了几分惊诧。显然是没有想到,武功尽失的全冠清居然有这份见识。
双方都在河岸边休憩,相距也不过十几步,全冠清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被他听到实属正常。
全冠清同样看去,发现那蓝衫青年独自坐在车辕上,手里捧着干硬的凉馒头在啃。
至于车里的贵人,则始终没有露面。
他想了想,从架子上扯下一只烧鸡,又用干净的纸包了,信步朝那青年走去。
“当日汉川门前,多亏兄台解围。大恩不言谢,区区肉食,聊表谢意。”
蓝衫青年在他走来的时候,就始终盯着。见送到面前的烧鸡,却没有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吃食就不用了。”
他护送大人一路而行,身负保卫重责,来路不明的东西可不敢收。
全冠清也有些挠头,没想到对方这么谨慎。
他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啊。
只是想着接下来的路程恐怕还需要借助对方,所以略微示好罢了。
他甚至还怕唐突了车中的贵人,只把烧鸡递给了蓝衫青年而已。
就在这时,车内响起声音。
“正好老夫也饿了,人家的好意,你就收着吧。”
蓝衫青年闻言,只好领命,从全冠清的手中接了烧鸡。
全冠清略微振奋,隔着帘子对里面的贵人行了一礼。
“小人等多亏相公庇护,一直铭感五内。相公倘若有所差遣,尽管吩咐。”
车内没有回应。
显然人家贵不可言,并不想和他们这些江湖草莽说话,没得降低了身份。
全冠清也不以为忤,说完了该说的话,就转身回去了。
这份知进退的举止,反而让蓝衫青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全冠清回来时,阮星海正在兴头上。
“全舵主,小弟何德何能,先是蒙你相救,今日又得指点。日后我阮家重振声威,都是全舵主的恩德。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倘若全舵主不弃,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结拜?
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全冠清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然的表情。
“能和阮兄结为异性兄弟,实在是全冠清的荣幸。”
今后用到阮星海的地方还有许多,拉近关系彻底绑定在一起最好不过。
当下,两人就在众乞丐的见证下聚土插香,三拜九叩。
“今日我全冠清……”
“我阮星海……”
“对天盟誓,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也没有注意到,全冠清慷慨激昂的表情下,“不求”“但求”四个字说的极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