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明明是青灯古佛,香雾袅袅,好一派古刹宁静之景,但这一切在他眼中却是混乱无比,景象斑驳,暗色调的寂静禅房也化作了五彩斑斓的花花世界。
他耳中更是隆隆作响,好像是外面有许多人在嚎叫怪笑、念经祈拜,又好像是他心脏怦怦狂跳,疯狂泵动,从而引发一种高血压才会产生的耳鸣感。
哧哧哧!
他双手越发用力抓着脖子。
明明他现在有了头,可刚刚那痒感却还是未曾消散。
“吾儿,你怎么了?”蔷薇继续绷着自己佛母的身份,关切地询问。
这话一出,李玄就感到更痒了,就好像骨头都跟着痒了起来。
他猛然冲过去,把蔷薇推到,跨坐在她身上,道:“不演了!不演了!”
就这么一吼,就这么打破了原本“母子关系”,他脖颈处的痒感竟陡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缓缓消散。
李玄就这么安静地坐着,静静感受着这宛如毒潮般退散的怪异痒感。
他深吸了几口气,微微侧头一看,却见脖子都挠出了血,好像是这具身体本能地在认为“他的脑袋不足以成为无首佛的头颅”。
他后怕地喘着气,就连头发都湿漉漉的,宛如刚淋了雨。
周边原本混乱的画面,声音都安宁了下来。
香烛静静燃烧,禅房中桌椅香具,万般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
前后反差,云泥之别。
蔷薇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双手忽地轻轻扯住裤腰带,露出白花花的肉。
眼见着就要露出更多,李玄却猛地一抓。
蔷薇嘟嘴道:“不是不演了吗?既然不演,你是我公子,我是你丫鬟。伱是男的,我是女的。你为什么不睡我?”
不知为何,这般彻底逆反“佛母和佛陀”关系的语言一出,李玄那痒感几乎是消失殆尽了。
他也顾不得回答,一边提着蔷薇的裤子,一边思索着。
蔷薇一气,就去脱他的裤子,嘴里嘀咕着:“都这么久了,公子是不是不要奴家了?”
李玄抓着她的手。
蔷薇气呼呼的。
李玄好笑道:“你就不觉得刚刚我那么古怪,很可怕么?”
“古怪?”蔷薇道,“哪儿古怪?公子就是把香油褪去了,然后忽地就把奴家推倒了,跨了上来。
奴家以为你想要了,可你却拉着我。怎么回事嘛?明明都开始了,忽然停下来。”
李玄一仰头,道:“你看看我脖子。”
蔷薇抬手摸了摸,道:“好的呀。”
李玄愣了下,再侧头一看。
他脖子上哪里有抓痕?
他忽地有所明悟,问道:“我刚刚有没有疯狂地抓自己的脖子?”
蔷薇摇了摇头。
李玄愣了下,眉头皱起,一双瞳孔缓缓缩起。
“有意思。”
就在他自喃的时候,蔷薇已经快要得逞了。
李玄陡然起身,一把抄过蔷薇,让她好好地坐在蒲团上,然后道:“在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先忍一忍吧。”
说罢,他思索着,总结着,缓缓道:“香油就好像是個引子。
不!是一个资质。
而你我之间只要表现出母子关系,就好像开始启动什么一样,在这个启动的过程里,我觉得脖子越来越痒,就很想要寻一个头颅给装上。
然而,只要你我的母子关系一打破,那痒感就开始飞快消失。
很显然这是启动被打破了。”
他托颔,喃喃道:“那只大老鼠接近你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吃孔雀大明王的肉,从而变强。
那么这种启动,应该就是吃肉的第一步。”
李玄蓦然抬眼,道:“蔷薇,你再和我仔细说说,当时那大老鼠平日里是如何做的,它的表现种种。”
蔷薇背对着他,在生气。
李玄上前,轻轻搂着她道:“我保证,等这次结束,我就娶你为妻。”
“不要!”蔷薇道。
还未等李玄回答,蔷薇道:“成了你的妻子,那多没意思呀。我不当妻不当妾,就想你来偷我,这样奴家想想就好兴奋呢。”
李玄:
他看着此时的蔷薇。
他可以确定,自己神色里流露出的绝对不是**,而是其他东西。但蔷薇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好。”李玄应了声。
然后,“狗男女”又凑一起,开始细细讨论
转瞬,数日过去。
李玄有了些小小的进展。
他彻底掌控了控制“痒感”的开关——打破“母子关系”。
一旦他不扮演,那痒感就会直接诶断了。
这使得,他可以从容不迫地动用香油,并且进入“香火神域”的世界。
然而,他这走入了那世界和没走入也差不多,因为入目的景色和在外没什么区别,即全然是一片光明。
除了那一尊孔雀大明王的金身,以及自己那空壳子金身之外,便是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这让他知道了一件事:他并没有真正地完全地进入那个世界。
就好像来到了晴天的深海,如今的他还在船上。
海上金光灿灿,船亦也在海上,船上人能看到金色的海面,可却无法窥到海中盛景。
可偏偏那海中之景,才是海洋世界。
那么,怎么进入?
怎么吃肉?
李玄的答案是:熬。
他只要能在那痒感中熬过更多的时间,必然能有新的收获。
然而,这种煎熬实在是难以想象,李玄感到自己强行坚持,意义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