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也惊起,连道:“苏老,不可。”
苏先生摆手道:“分则两害,合则两利,这般时候,李家和漕帮合该一起。”
姚仇道:“先生说的是,今后漕帮事务,我便听李公子的就是了。”
李玄忙推脱道:“岂可如此这”
苏先生却是全然不管她,而是直接道:“姚仇,李家也不白要你的,你日后自会知道好处。而老夫许诺于伱,你漕帮若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寻李玄,李玄自会转告老夫。”
李玄道:“苏老,漕帮如今百废待兴,便是听我的,我又不懂船,又能管他们什么。我不想管。”
姚仇却也不管李玄在说什么,大疫过去后,她最担心的则是漕帮没了保护伞,若是上头来人,说不定会把漕帮当做桃子,一波儿割走。
可如今苏先生竟然没死,而且还摆明了愿意保护漕帮,且还不直接管事,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再加上中间人是
姚仇看着那位正在和自家长辈犟着的少年公子,忍不住心中好笑,神色也显出柔和,于是劝道:“李公子,莫要推脱了。你本就是姚仇的恩人,今后我漕帮就听命于你啦。”
苏先生抚须而笑,陡然之间消失在空气中。
如此手段,让在座所有人都惊呆了。
良久,还是李玄先反应过来,他连连摆手道:“我倒不知道苏老是要做这个,我我还要去州城赶考,哪里管的了漕帮?便是管,我也从没管过。”
姚仇越看越是心生好感,笑道:“那公子便去赶考好了,这漕帮就由我夫妻俩看着。
之前,我们许诺了苏先生将丹鱼全然相赠,今后自还是如此。
若有捕捞,我便命人送到雄山李家去。
少夫人应该也快生养了吧,几尾丹鱼刚好给孩子补补。”
李玄无奈地笑笑,道:“贱内倒是和姚帮主有几分相似了。”
“和我相似?”
姚仇愕然地瞪大眼。
旁边林剑风也诧异地抬头,眼里哪还有呆相?
李玄急忙摇手,道:“林兄,误会,误会我意思是,贱内和姚帮主一样,都醉心于自己所操持的事,而无心生养。”
姚仇苦笑一声,却没说什么。
几人经过这么一番交谈,彼此之间倒是更融洽起来。
李玄聊着聊着,便聊到了鱼窝和诸如丹鱼之类的宝鱼的事。
相府既然有改易筋骨的“洗髓丹”,那么这片大河中是否会有类似的宝鱼呢?
姚仇倒是没敷衍他,毕竟她也是真心相交的。
此时沉吟半晌,道:“丹鱼稀少,但却并非全然没有。除却丹鱼之外的宝鱼,其实我也一直怀疑还有。
此番水灾,也算是给这片水里的鱼虾窝换了个天地,我漕帮会尽可能去寻找,一旦找到,便会告知公子。”
林剑风则忽然道:“李兄,近些日子,我夫妇其实听闻百花府中匪势渐大,穷凶极恶。
我漕帮自要招收新弟子,拱卫门派,勤学苦练,以免遭遇盗匪围攻而灭门。
故而探查宝鱼之事,会稍稍拖下,实在抱歉。”
李玄道:“当然,当然”
数日后。
雄山县以西的寒水县附近。
一处山匪窝子。
却说那管戊正领着手下兄弟在分享战利品,忽地却听呼啦啦的行走风声从远而来。
管戊一包财物,拎起刀,骂骂咧咧着:“哪个不长眼的!”
待他令人到了山门,往外一看,却是愕然了。
“鹰大,曲二,你们什么时候搞一起去了?”
他还欲说,却见那恶鬼般的男子挥了挥手,喊了声:“杀。”
管戊吼道:“为什么?”
刘鹰义冷声道:“一山不容二虎,百花府只要有鹰匪一个就够了!”
管戊怒道:“收了曲二你了不起啊?待老子收拾你!”
他一挥手,喊道:“兄弟们,杀!”
双方盗匪再度火拼,冲杀到一起
又是数日。
百花府外,隐蔽的小林子里,横呈着百具尸体。
刘鹰义拜倒在地,看着主人再度将这包含着管戊在内的百具尸体全部转化为了同类。
“去吧,若遇到盗匪,就去吞了他们。
若遇到想对李家不利的人,就全部杀了。
偶尔去抢抢钱财,否则怎么像盗匪?
但记得,别抢那些活不下去的人的,也别乱杀人。”
李玄收了触手,一一吩咐。
刘鹰义,曲二,管戊连连称是。
忽地,管戊道:“启禀主人,那日我的人并未被全部杀死,而是被打散。我想去重新收服他们,之后便在表面上和鹰大对抗。
如此若有人想对付鹰大,便很可能来寻我。
同样,如果有人想对付我,便会先去寻鹰大。
再有官兵前来,想要剿匪,见到我们不是铁板一块,就也会想着拉一打一,到时候我们便能提前掌握消息。”
李玄看了看这位新生代的恶鬼盗匪,没想到还真有点鬼主意,于是点头道了声:“依你的办,别被发现。”
管戊嘿然一笑,道:“能打的,都是自己人,就算被哪个小崽子发现,宰了就是。”
他身后那群恶鬼跟着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李玄摆摆手。
一群鬼寇又退了下去。
至此,百花府穷凶极恶的盗匪一统了。
而因为灾祸连连发生,朝廷根本无法提供对应的赈灾补给,同时朝廷自己似乎也还有需要解决的麻烦。如此落草的盗寇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