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谟静静地听她娓娓的音线在耳边浮动,没有出声打断,配合着她的动作环顾这座算不上宽广的校园。
绿化一般,教学楼老旧,楼表的瓷砖带着裂痕和脱落的痕迹,看得出来是一座建校很久的地方。
他眉心那处冷白的皮肉不着痕迹地绷起,眸光寡淡而又挑剔地审视。
最后视线回到女孩身上。
跟随着她在校园里随意走动。
女孩踩着脚下方砖的线条走直线,“看,我以前走路的时候就喜欢挑着这些直线走,很有意思。”
这种无聊单调的游戏都能被她找到一些无谓的乐趣。
周围的银杏树叶已有大片染上昏黄,风一吹,吹落几片,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后飘落坠地。
清爽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泛黄的曾经。
秦谟莫名郴州,他骤然发问:“一个人吗?”
江挽声一顿,脚下偏离直线,落在砖内,“……是啊。”
他蹙眉,“明姻呢,不陪你?”
江挽声缓缓道:“明姻高中才转过来,而且也不习惯住宿,就一直办得走读,明家老先生派了人在外面照顾她。”
“她走的艺术类,有时候不在学校。我不能时时麻烦她,她当时应该是跟家里人赌气才过来俞城上学的,她的情况当时也算不上好。”
秦谟黑沉的眸子凝着她,“没有别的朋友?”
江挽声笑了下,用“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我当时沉默寡言,无趣得很,大家可能不太习惯接近我。”
“不过我也习惯独来独往,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不用顾忌。”
她轻松地说出这些话,秦谟却如同带着倒刺的钩子鞭笞到了心脏,开始没有感受到什么。
可后面就是悠长缓慢而又闷钝的痛感,难以忽视。
他沉默。
江挽声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高三的教学楼里走。
高三对她来说,印象最为深刻。
那些个为了脱离俞城,逃离罗慕颜和江文谦而不分昼夜的努力,以及与此同时接踵而至的压力,曾经逼得她在无数的夜晚里,在宿舍中蒙着被子压抑哭泣。
那些连哭声都不敢放大的日子支撑着她摇摇欲坠走到现在。
教学楼内部的构造也没有改变,很好找到位置。
透过后门的窗户,她看到里面熟悉的校服款式,和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住宿高三生。
没有电视剧里的光鲜亮丽,每个人的窗前都是高过人头的课本和试卷,还有各种各样的笔记本。
大家在上自习,所有人都埋着头。
大概从讲台上往下看,都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间或有后排的同学传些小纸条,她踮着脚看着,瞥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笑出声。
“他们在递小纸条。”
她对着秦谟分享。
秦谟有些笑不出来。
他的高中生活已经太过久远,走读学校,高端配置,还有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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