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岚睁着眼,狠狠点头。
如此,紫嫣面色发白的松了手,“主子不容易,莫要与外人一般,戳主子的心肝,旁人也就罢了,你我二人断不可伤了主子的心。”
“嗯!”紫岚颔首,“我知道了。”
紫嫣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主子心里苦,但从来不说,你我就别添堵了。”
紫岚:“哦!”
不远处,祁越立在廊柱后,眉眼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稍瞬,他快速转身离开,回屋便换上了夜行衣。
夜色沉沉,风过无声。
小小的四合院,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想到,你竟能找到这儿来?”
黑暗中,有人款步而出。
祁越冷剑出鞘,“要么死,要么滚。”
“阿越还是那么的……妇人之仁。”祁琛立在了檐下,抱臂冷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你觉得,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祁越当然知道,暗卫是不可能轻易找到他的落脚点,唯一的可能便是自我暴露。
“那又如何?”
祁琛被他逗笑了,“那又如何?我的好弟弟,你居然会蠢笨至此,什么叫那又如何?没看明白吗?这是一个圈套,我就等着你往这儿扑呢!”
“杀了我?”祁越瞧着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影。
一个两个,逐渐围拢过来……
“杀了你,祁家不会承认我。你得死在百里长安手里,祁家剩下的人,才能万众一心的拥护我,为祁家出头,为你和老头子他们报仇。”祁琛可没那么蠢,“我不杀你,但你也别想在我这里,讨得一丝一毫的好处!”
祁越面无表情,安静得如一潭死水。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副表情。”祁琛咬着牙,“永远端着架子,永远那么讨厌。”
宠辱不惊,从容镇定,仿佛生就尊贵,永远都是侯府世子的模样,那样的高不可攀,那样的不可一世。
祁琛嫉妒得想发疯,凭什么他已经深陷泥淖,还能这般骄傲?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祁家人骨子里的骄傲,是哪儿来的!”祁越冷剑直指,骤然出手。
祁琛咬着牙,“拦住他!记住了,别弄死,弄死可就没意思了!”
他留着祁越,还有用呢!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百里长安那个妖妇,要怎么才能保住你?”祁琛发疯似的笑着,笑声尖锐刺耳,“祁越,你上当了,哈哈哈哈……”
祁越不改容色,冷剑在手,毫不留情。
敢跟他作对的,都不是祁家人。
既不是自己人,何必手下留情?
许是受了百里长安的影响,如今的祁越,越发的心硬如铁,早就不似当年的优柔寡断,与仁慈在胸。
你仁慈的时候,世间万物未待你以诚。
相反,当你无所畏惧,横扫无忌之时,天下皆温柔。
耳畔骤有寒风起,祁越身子瞬偏,一道寒光自眼前掠过,暗器狠狠的扎进了一旁的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