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目色微红,“这该死的狗东西,等到了那一日,我要让他饿三天。”
“别说三天,活剐都随你。”百里长安开口。
长公主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走吧!”祁越低声叮嘱,“跟紧点。”
这个时候,客栈那边的消息应该还没进城,纪鸣德吃不准他们在哪,所以早早的提防着,便在城内密布陷阱。
“可见,是怕死。”陈濯啐了一口。
三人缓步走在街道上,瞧着不远处的府衙门口,偌大的鸣冤鼓摆在那里,红得刺眼,何其讽刺。
“堂堂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陈濯低嗤,“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百里长安负手而立,“这鸣冤鼓摆着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响过几回?”
“没命敲。”祁越答。
不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三人旋即回避,接下来的时间,绕城一圈,至少得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免得真有什么事,连门路都摸不着,跑都跑不出去,那才是真的糟心。
到了黄昏时分,三人慢慢悠悠的回了客栈,让店小二将饭菜送到房内。
待用了晚饭,关起门来绘制九州府的地形图,虽说无法精细到一街一巷,但大致的线路必须清楚,来日若是闹起来,许是能派上用场。
一直到了后半夜,屋子里的灯盏还散着羸弱的光亮。
百里长安是被一阵嘈杂之音吵醒的,坐起身的时候,面色黢黑,满脸不悦。
“怎么回事?”她扶额。
这若是在公主府,她定要拧下外面那些人的脑袋!
“好像是府衙那边?”祁越开口。
陈濯已经大步出门,应是去打探消息。
外头,乱糟糟的。
“那是什么?”百里长安眯起眸子,立在祁越的身侧。
祁越神情凝重,“好像是打起来了。”
听得这话,百里长安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想起了白日里,面摊伙计说的那些话。
“难道是……”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中了然。
不多时,客栈的掌柜来敲门。
“掌柜的?”祁越开门,“有事吗?”
掌柜忙道,“知道诸位都被吵醒了,鄙人特意过来知会一声,万望诸位切莫轻易出门,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火上身。”
“出了何事,这乱糟糟的,让人听着心中难安。”祁越故作不悦,面色沉得厉害。
掌柜四下张望,赶紧跨步进门,“诸位是外乡来的,想必不会多说什么,跟你们说也无妨,这府衙今夜有人劫囚,这不,在街上闹起来,明日怕是不安生。诸位,这九州府不太平,早点走吧!”
“劫囚?”祁越故作诧异,“你是说……”
掌柜摆摆手,不欲多说,“别多问了,天亮之前不要出门,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装作不知道,早点办完差事,早点离开罢!”
语罢,掌柜快速出门。
房门合上,祁越与百里长安四目相对。
劫囚?
陈濯伏在屋脊上,瞧着底下的战况,犹豫了一下,回望着客栈方向,长公主和大人都不在,是不是意味着,此番可以自己做主?
下一刻,他抽出了袖中的遮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