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众人又何尝不是?
一个两个,哪有心思吃饭?
可不吃又不成,万一有点事,怎么撑得到出去?
边上,梁成舒瞧了一眼众人,眉心微微拧起,他倒是不怕出不去,只怕是这里的一帮人,有那么几个是不怀好意的,到时候挑唆挑唆,免不得要将怒火搁在百里长安身上。
可这会,他也吃不准,毒杀皇帝之事,到底有多少人知情?多少人在推波助澜?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国公爷?”众人上前,“这要待到什么时候?”
赫连应的火气经过一夜的囤积,已然到了顶点,他这辈子征战沙场,什么伤没受过?什么苦头没吃过?但这般被人羞辱,委实是头一遭。
恨啊,恨得咬牙切齿,纵然是心头啐一口“贱人”,却因着赫连琦的缘故,不得不矮百里长安一截。
“只要问心无愧,不怕她玩花样。”赫连应愤然坐下。
瞧着桌案上的早饭,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蓦地,外头有人进来,瞧着好像是个太监。
“似乎是皇帝身边的人?”赵靖眯了眯眸子,“刘伞?刘公公?”
没错,是皇帝身便的内监总管。
“诸位大人。”刘伞行礼,面色略显铁青,“奴才过来是想告诉诸位大人一声,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皇上的病势稳住了,只是这一时半会的还得静观其变,等着太医排出余毒,才能彻底好转。”
如此,众人如释重负。
谢晦吾上前,“刘公公可知,皇上所中何毒,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太医说,皇上中的毒并非宫里所有,乃是宫外弄进来的,且被下在了饭菜之中,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刘伞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快速掠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赫连应的面上,“这些日子,皇上除了待在御书房,便只往来太后娘娘宫里。”
赫连应心头一紧,掩在袖中的手登时蜷握成拳,这意思已然很明显。
“这件事说来也复杂,又加上这么多人埋伏宫中,意欲行刺。”刘伞直摇头,“杂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谢晦吾点点头,“公公好好照顾皇上,咱们在这儿一切安好,既然长公主要让咱们自证清白,咱们清者自清。”
“丞相大人深明大义,实乃大昭之福。”刘伞行礼,“那奴才先行告退,若再有消息,一定前来告知,请诸位稍安勿躁。”
语罢,刘伞大摇大摆的离开。
赫连应这会有点脊背发凉,尤其是刘伞方才那个眼神,隐隐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太后宫里?
这些日子一来,自家夫人和女儿,一直与太后比较亲厚,往来都是在太后宫里,如果百里长安借此大做文章,那这毒害帝王之名,岂非要落到他国公府的头上?
赫连应的面色,瞬时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