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仿佛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为什么先皇后已死,还留有亲笔书信?先皇后当年身亡,先帝痛不欲生,长公主亦是自责不已,几度高烧不退。
后来那一段时间,百里长安忘记了很多事,才得以渐渐好转,父亲当年说过,这其中也不乏先帝的功劳。
回过神来,祁越若有所思的望着李茉,「这些事情你们可有与旁人透露过?」
「父亲亡故,这些事情都是他临终前交代的,是以不曾与外人说过,何况顾家又是那样的情况,哪儿敢往外泄露?」李茉摇头,「若不是恩公对咱们有恩,此番也断然不会开口,多说半句。」
祁越点点头,「那就好,烦劳将这些事重新咽回去,权当什么都没说过,一则是为了你们自己,二则也是为了身边的人。」
「是!」
「是!」
牧启方与李茉自然是求之不得,谁也不愿意招惹是非,毕竟这件事的是非,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连累所有人一起死的。
他们只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不想招惹杀生之祸……
「特使?」牧启方开口,「要不……下官让人把厢房收拾出来?」
李茉顿了顿,「恩公不如暂时留下?安宁镇的事情还没了结,那些人定然会重返,至于城中顾家之事,若是恩公得空的话,我可以带您去见我爹的旧部下。」
「旧部下?」祁越一怔。
李茉点点头,「当年跟我爹一起回来的,因为是个孤儿,所以我爹回来的时候把他也带回来了,如今就住在山里,不愿与人接触,平素只有我们夫妻二人去照看。」
「好!」祁越毫不犹豫的答应。
后院的厢房收拾了出来,祁越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出了门还有什么可计较,何况他早就不是当年的忠勇侯府世子爷了。
所有的荣华富贵,覆灭于那个大火冲天的夜晚。
关起门来,祁越立在后窗位置,瞧着窗外忽然落下的黑影。
「如阁主所料,那些人发现茅屋被烧之后,马上便离开,咱们的人已经悄悄跟上,想必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暗影汇报。
祁越敛眸,「好!」
音落,暗影人去无踪。
合上窗户,祁越转身躺在了床榻上,这个时辰的金陵城,会有怎样的光景,她的人应该也已经来到了礼州吧?..
不管是对于他,还是身边的任何人,她惯来是不放心的,毕竟生性多疑,自然不会轻易的放手放权,她这样的人啊,得把一切都牢牢的握在手里,才算真的放心。
安置好了祁越,李茉与牧启方重新回到房内。
「夫君这愁眉苦脸的作甚?」李茉收拾着床褥,「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这一晚上的折腾也够累的,趁着还没天亮,赶紧眯一会!」
牧启方拽住她的手,与她一道坐在了床边上,「夫人可曾想过,这些事情一旦揭开,那就是了不得的事儿,弄不好得赔上你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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