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祁越一声闷哼,眉心狠狠拧起。
“哎呀,抓到了!”
室内的烛火,狠狠的摇曳了一下。
光影斑驳,满室靡靡。
昏暗中,祁越低哼,脖颈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的力道永远都掐算得极准,可留痕而不出血。
与她为人处世一般,即便失控亦是保持在自己的理智范围内,她要她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绝不能偏离分毫。
人进了院子,却没有出去,这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清楚。
明姬瞧了明霖一眼,“可见这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食色……性也,别说是金陵城的人,饶是满天下的人,谁不知道早在先帝之时,她便豢养面首无数。”
“饶是如此,也不可大意。”明霖眉心微凝,若有所思的瞧着高高的院墙,“你当知晓,内外都是公主府的人,咱们所听到的未必是真,还得眼见为实的好。”
明姬掩唇笑得娇媚,“怎么,还要进去看看,才能甘心?阿霖莫不是看上了她?也难怪,虽然喜怒无常,臭名昭著,可这张脸、这身段,着实跟个妖孽似的,这天底下的男人但凡多看她两眼,都得陷进去!”
“你胡言乱语什么?”明霖转身就走。
明姬紧随其后,“我有说错吗?她若不是生在皇家,若不是尊贵的公主,这天底下的男人定然会为她打破头,不得她……誓不罢休。”
奈何她身份尊贵,纵然倾城国色,谁敢觊觎?
“阿霖,你当记住我们的身份,理该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明姬音色沉沉的开口,“我只是在提醒你,莫要因美而误事。百里长安是这世上最毒的存在,见血封喉,沾者必死!”
明霖顿住脚步,面色黢冷的望着她,“有这功夫教训我,还不如管好自己,免得到时候乱子出在枕边,主子问责下来,你九条命都不够!”
“哼!”明姬低哼,拂袖而去。
明霖深吸一口气,目色沉冷的睨着墙头,终是消失在暗夜之中。
不怕你阴晴不定,不怕你贪婪好色,只怕你无坚不摧,毫无软肋。
只要你有所图,必为他人所图。
晨起,微光。
院子里,光亮万丈。
有稀稀落落的光亮,从窗口泄进来,斑斑驳驳的撒在了窗台上,让整个屋子都变得亮堂起来,桌案上燃尽的红烛,寂静而无声。
“醒了?”百里长安单手抵着太阳穴,目色惺忪,指尖轻点他的鼻尖,“这样闷着,会不会把你的脸闷坏了?嗯?”
晨起的嗓音嗡嗡的,撩得人心都是软软的。
“公主想让它坏,它便保不住。”他说的是实话。
这个人,这条命,都是她的。
“我……如何舍得?”她抚过他的胸膛,瞧着身上的那些疤痕,目色晦暗不明,“阿越变成了无名,无名是陌生男子。我原就所剩无几的名声里,又得添一笔无名墨色,这笔账……得从你身上讨回来。懂?”
祁越翻身。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