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人,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大人,大人,小姐不见了!」
一听这话,赵靖骇然心惊。
「什么?」
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
心头惶然,赵靖当即转身往内冲。
祁越不温不火的看了沈唯卿一眼,示意他先离开,用唇语告诉他:交给我!
闻言,沈唯卿纵身一跃。
月老庙内乱作一团,找完了沈唯卿,这会轮到找赵婉婉了。
不过很可惜,他们在这里是找不到赵婉婉的。
后窗的后卫被人打晕了,窗户被人从外头打开,所以赵婉婉到底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带走的,谁也说不清楚,横竖这殿内殿外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祁越站在了殿内,瞧了瞧案台上的灯盏,指甲盖刮了一层干涸的灯油,不经意间捻了一截灯芯,悄无声息的敛手回袖中。
「赵大人,你家这姑娘……跑什么呢?」祁越不温不火的开口,口吻里满是嘲讽之色。
赵靖目色猩红,「是你!」
「嗯?」祁越凉凉的勾唇,「我什么?赵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赵靖真真是哑巴吃黄连,这会有苦难言。
「大人,还是找小姐要紧。」底下人适时的提醒。
赵靖拂袖而去,怒气冲冲。
见状,祁越缓步行至后窗位置,指尖轻轻瞧着窗棱,发出笃笃的敲击声响,唇角微微勾起,满脸的冷蔑之色。
三招两式,也敢在他跟前耍大刀?
不过,从这件事上可见,赫连应耐不住了,以至于赵靖设了这么大的圈套,打算从沈唯卿的身上下手。
沈家没什么弊端,沈家长子在边关戍守,要传召回金陵城才能下手,这会惊动百里长安,自不可能去做。
那就沈唯卿,只要在他安排人,便可……偏偏沈唯卿这人看着温和,实则是个软硬不吃的,唯一还能稍稍靠近的,可不就是赵婉婉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祁越琢磨这这句话,「孩子吗?」
倒也有点道理。
月老庙外头,百姓还在交头接耳的看热闹,却忽然见着赵靖带着人,着急忙慌的从内里出来,然后领着人离开,好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
「难道里面又出事了?」
「除了赵家的人,没见着旁人啊?」
「啧……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姓们一合计,也没合计出个子丑寅卯,倒是惹得满金陵城流言蜚语翻飞,关于赵家姑娘的事情,真真是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更不堪入耳。.z.br>
祁越从庙里出来的时候,紫嫣早就没影了。
公主府。
「受伤了?」百里长安端起手边的杯盏,淡然浅呷。
紫嫣颔首,「奴婢去的时候,沈大人已经受了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多半是赵家的人干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得沈大人自己解释。」
「赵靖。」百里长安闭了闭眼,幽然放下手中杯盏,「他真的那么说?」
紫嫣点点头,「奴婢亲耳听到的。」
「真是好样的。」百里长安低哼,「我只是离开了金陵城,又不是死了,他还真以为我这一去不回来了,这么迫不及待的下手。」
紫嫣近前,「主子,这该如何是好?」
「虎毒不食子,但也有例外的时候。」百里长安扶着桌角,徐徐站起身来,「如果她的父亲不是赵靖,于唯卿而言,这兴许是件好事。他陪着我很多年了,也
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为沈家延续香火了!」
紫嫣张了张嘴,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金陵城内,像他这般年岁的好男儿,早就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了。」百里长安负手立在窗前,「是我误了他。」
紫嫣垂眸。
「可惜了。」百里长安叹气,「若然是个寻常女子,但凡赵靖没有做得这么绝,这都是一段好姻缘,有人疼是好事。然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场算计,那就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紫嫣不甚明白,「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先等等吧!」百里长安敛眸。
若然是别人,她定不会手下留情,将这一番算计表现得淋漓尽致,让赵靖鸡飞蛋打,让他悔不当初。
可现在,事关沈唯卿,她心软也手软。
难怪父皇当初让她发誓,绝不眷恋儿女情长,否则便不得好死。
智者不入爱河,父皇早就料到了……
可是,人活一世怎么可能没有情爱呢?
无情者,必定屠戮众生。
无爱者,如何怜悯苍生?
「沈大人估计也没想到,要怎么面对您吧?」紫嫣低低的开口,「奴婢瞧他那副神情,倒是有点让人心疼了。」
百里长安回眸看她,面上平静如水。
外头,管家来叩门。
紫嫣行礼退下,不多时,领了一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