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恩大道上迎到了边义夫的革命队伍,满头大汗的秦时颂甚感遗憾,说是全城军民正准备提灯持火施行盛大欢迎,他已和商会祁会长紧张组织了,现在却因着我大军之铁蹄疾进落了空。秦时颂话没说完,商会祁会长已率着一帮绅耆跪在边义夫马前,喜极而泣,连呼“救星”。祁会长并那绅耆皆骂钱中玉为逆,一个比一个骂得毒辣,当街形成了颇具声势的控诉。控诉未毕,毕洪恩和九团团长马二水押着赤膊的白木之又过来了,禀报说反正成功,钱逆之嫡系团长白木之已被擒获,听从老长官发落。边义夫呵呵笑着,先在马上,后在马下,频频向祁会长和聚在身前身后的军民弟兄乡亲父老拱手抱拳,继而,亲自为十团长白木之松了绑。和气地抚摸着白木之两肋的瘦骨说,“白猴子呀,这两年不见,你瘦多了哩!”马二水说,“老长官,白猴子是骚猴子,吃得再多也不长肉,一身邪劲都使到**窝去了!”边义夫便笑,“白猴子,你还是不长劲嘛?啊?看样子这次又是从闺香阁被拉出来的吧?这不好,回头我要向你们这些老弟兄讲讲四民主义。”遂将目光投向众弟兄,“弟兄们啊,今天,你们的老长官又回来了,老长官这次回来和上次不同啊,给你们带来了黄大都督革命的奋斗纲领,带来了真理,就是不扰民,不害民,专为民,专保民的四民主义!我们要切实施行四民主义,造福民众,造福国家。”
马二水和白木之素来不和,一心要借这场革命置白木之于死地,便向边义夫举发说,“老长官,白猴子四民主义一民不民,且最是扰民,连庙里的小和尚都操,得毙了!”边义夫马上指出,“大马呀,又胡说了吧?尼姑操得,和尚如何操得?你不要冤了人家白猴子。”马二水急急说,“是操和尚呀,操嫩嫩的小和尚,所以才叫扰民,操尼姑还算扰民么?!老长官,真得毙呢!”边义夫心里便叹息:在钱中玉那逆手下,这些老弟兄们堕落到何等地步了!改造这些老弟兄让他们走上正道,真正弄懂四民主义真谛看来要花费一些力气了。明知要花费力气,边义夫也不想毙白木之,就算他操了嫩和尚也毙不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呀!白猴子这厮可是在巡防营当过哨官的,懂军事哩!
于是,边义夫一手拉过白木之,一手拉过马二水,将二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两只手同时举起,“弟兄们,不论是老九团还是老十团的新老弟兄们,我们要和平啊,要团结啊,除了钱中玉那逆,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革命的武装同志啊!我边某这次施行二次革命,不是为了冤冤相报,完全是为了和平!弟兄们呀,和平才是最宝贵的呀!”放下二位团长的手,看见了老对头毕洪恩,便拉将过来,作为反面的教员予以公开的展示,“这位毕大人,弟兄们想必都认识。毕洪恩嘛,做过前朝知府大人嘛,双手沾满我革命武装同志的鲜血嘛,搞兵变时差点儿杀了本旅长。今天,本旅长仍是要团结他!坚决团结!一个人犯点罪不要紧,改了就好嘛。今天毕洪恩就改了嘛,反正过来拥护革命了嘛!所以,本旅长不但要坚决团结他,还要给他一个合适的官当,还得给他猪头肉吃,让他一边吃着猪头肉一边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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