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指着袖子道:“你自己看!”
秦德威上前摸了摸:“儿子不懂,干爹明说吧。”
秦福道:“先帝比当今皇爷要瘦些,皇爷如今也比嘉靖四年丰润了,若依旧档,或是正德那件旧龙袍,这袖子应该略窄些。现在这套太合体了!”
“这……那这……”
秦福再问:“真不是你泄露的?”
秦德威指天发誓:“断然不是!”
“哼!”秦福压低了声音:“咱们这位主子,心思极精明,又最是威福难测!这件龙袍如果献上去,心情好时,或许就夸两句过去了,但万一念想起什么,哼!窥伺龙体,这罪责是一个绣庄能担承的?这事若报上去,叫皇爷得知,不但那个绣娘,就是整个绣庄谁知道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万一有个牵连,多少人都要吃挂落!”
秦德威一时冷汗沁背:“那……那可如何是好?”
秦福心慈,想了想说道:“罢了,毕竟一场同乡,老夫也不想看到桑梓那边有人为一场斗绣流血流泪。能遮掩便帮着遮掩着吧。把龙袍拿回尚衣监,你亲眼盯着拆掉。便回了外头,说衣制得不合礼。”
秦德威惊道:“那样康祥不就绌落了?”
秦福冷笑:“斗绣绌落,总好过一场大祸临头!”
秦德威哪敢违拗,赶紧依命而行,在秦福这里是觉得自己做了好事,但消息传到宫外,对潮康祥的人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这日林叔夜与高眉娘正在讨论四强对决的局面——因凰浦的成绩已经出来,龙袍的评价只会影响“总胜”,不会影响排名,就算总胜也只在“龙袍”、“凤袍”之间,不干凰浦的事,所以林高二人便抛开不管了。
不料宫中忽然传来消息,康祥所献龙袍“不合礼制”,已被绌落拆毁了。消息传来,满院皆惊,林叔夜与高眉娘面面相觑,心里想的都是四个字:“怎会如此?”
原本以梁惠师的实力,大伙儿等的消息只在能否顺利压凤袍一头而已,从未想过会被绌落,这一绌落,别说与凤袍争“总胜”了,直接是出局了。
高眉娘忽然心头耸动背脊发凉,暗暗预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急对林叔夜道:“快将绣师们都叫回来,从今天起,我们闭门莫出了!”
林叔夜问:“为什么?”
高眉娘抿了抿嘴唇:“高处不胜寒,如今已到高处!”
林叔夜微有所感,便赶紧将绣师、帮工们召集起来,点了所有绣娘帮工,只缺李绣奴,却是出外访友未回,林叔夜急叫人去找,直等到暮色低垂,才见李绣奴踩着点回来了。
她见院子里气氛不大对劲,忙问何事,喜妹就将刚刚传来的消息说了,李绣奴讶异:“这样一来,康祥就输了啊。”她却有些不明白,康祥输了就输了,这事不算好事,但为何凰浦这边要搞得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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