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根手指头?你们是毁了她!以她那份傲气,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
“那又如何?”杨燕武笑道:“那都是她的报应。”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杨燕武的手指敲着:“只要林爷能跟我们合作,那就万事大吉。”
“你们是想以此威胁我,对付阿夜?”林添财怒道:“你们做梦!我拼着这张老脸不要,拼着被外甥痛骂,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姓林的,不要不识抬举!”
“往后的半辈子,我就当条老狗,给我外甥打白工!”林添财道:“但你们想利用我来对付阿夜,那是休想!”
“只是赌博的事发了,其实也不算什么。”杨燕武笑吟吟道:“但你把妹妹给卖了的事,如果也给你外甥知道……你觉得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舅舅?”
听了这话,林添财就像看见了鬼:“你……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觉得呢?”
斗绣第三轮的章程,宫中迟迟没下旨意来,四大绣庄也就只能干等着。这日天气大好,林叔夜怕大伙儿憋出病来,便许了大伙儿一起到郊外踏青。但这一路去、一路来,别人都高高兴兴的,散了这几日闭院的积郁,只有林添财一直黑着脸。
林叔夜便知舅舅心里头有事,暗中让林小云去劝解。
林小云是极聪明的人,说道:“我猜到他怎么了。”
“怎么?”林叔夜问。
“我能猜到,你还猜不到?”林小云说:“这事你先得先给我个底,我回头才好劝。”
林叔夜沉吟着,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如果真的赌了,是真的不应该!”梁惠师的遭遇让凰浦所有人都还铭在心里呢,林添财随即就那样,以林叔夜的才智,自然猜到舅舅多半还是赌了,而且输了。
林小云道:“你要怎么罚他都行,其实他怕的是你心里恼他。你知道不,这几个月他是越来越怕你了。”
“他毕竟是舅舅,单论道理他如果犯错得受罚,但戒赌不是绣庄的规矩,我不能用庄主的身份来对他,所以这是家事,家事就总是有商有量。只是我怕我站得软了他不记打,回头又要去赌。总要叫他从此真的戒赌才好!”
“总不成要我跟他说也切跟手指头吧?”听表哥似乎有宽容的意思,林小云的脸上也就轻松了一些,却又故作夸张表情:“那样我会天打雷劈的!”
他便去找林添财,见他爹还是那副死样子,更不婉转,开门见山问:“这次输了多少?”
林添财吓了一跳,看看周围没人,赶紧先把房门关上后才问:“你……你怎么晓得的!”
林小云冷笑:“怎么知道,你那副死样子就差把输钱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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