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翎遥轻轻摇头:“说不上来,我觉得可能……”
隐约传来何席胥的声音:“施大夫!你也下来指认一番如何?”
听到这话,她就知道何席胥一定没看到她所说的内容。
她的心不由沉了沉,眼神落在李夏禹身上,意念力感应没有探知到任何她想要的信息。
李夏禹的确不知道她被那个梁队长抓进地牢的事情,这一点她可以理解,那个姓梁的没有告诉他,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他内心中关于地牢里关了什么居然是一片空白的!
她转身,跳进洞口。
景鹤玄立刻跟上,白虎也立刻一跃而下。
施宝急了,连忙拍张兴:“娘亲娘亲……”
“哎哎哎我这就追!”张兴连忙去追。
李夏禹看着众人一个个下饺子一样跳下去,面色阴沉,不知道再想什么。
他缓缓站起来,腹部还一阵阵抽痛,他嘶了一声:“这个臭女人……”
副官连忙扶他:“您当心。”
他看了眼副官,下巴往一侧示意。
副官一愣,心领神会,转身就跑了。
李夏禹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地牢去了。
地牢里依旧昏暗,墙上爬满了粗细不一的藤蔓,像巨型的网兜一样固定了四周和头顶,免得塌陷。
最近的监牢门紧锁着,里面一个一身盔甲的男人面朝下没有生息。
正是心怀不轨的梁队长。
李夏禹面对此景,一脸愤愤:“我李家居然真有这种没有道德的蛀虫!这就将他尸体拖出来,去街上鞭尸示众!”
何席胥却是站在尽头那间与众不同的监牢门口,转身看她。
她快步赶过去,透过小窗往里看,一片空白。
这个监牢里干干净净,别说什么徐莹莹的尸体了,就连绑它的架子,房间内的水,奇怪的管子,统统没有!
她后退一步,大脑飞速运转。
她可以肯定这个地牢就是她刚才待的那个,那个姓梁的尸体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但是……
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在她意念力的严密覆盖下,能不动声色迅速善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何席胥看她面色,眼睛一转,转身喊李夏禹:“李将军,还得麻烦你开个门了。”
李夏禹无所谓的样子,示意老管家去开门。
老管家不像他们这些年轻人刷刷就往下跳,他是从楼梯上一路赶来的,气都没喘匀呢。
呼哧呼哧地领命来快门,嘴里还要碎碎念:“真是成何体统!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真是荒唐……”
没人理他。
他打开门:“看吧看吧!这监牢自建成以来老奴就不知有用过!正是荒唐……”
施翎遥拿过一边墙上的火把,慢慢走进去。
整个监牢里空空旷旷,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地上没有水,中间没有架子,墙上……
她走到右侧的墙壁,火把贴过去,循着她印象中的那一片位置细细搜寻,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
她又拍拍打打墙壁,回声闷闷的,后面是实际的地下,并不是空心的。
景鹤玄一直跟着她,寸步不离,还拿了另一个火把给她把视线照得更亮。
她蹲下捻了捻地面,虽然是潮乎乎的,但是不像是才被水泡过的样子。
大家都看着她这一番动作。
李夏禹戏谑的语调格外刺耳:“找到证据了吗施大夫?”
施翎遥转身看向门口。
李夏禹老神在在,嘴角还挂着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她没有说话。
刚才看到的一切,绝对不会是她的幻觉。
可以现在一切证据都消失了。
她握紧了拳头,久违地棋差一着,被人摆了一道。
掌心中的玄晶硌得手疼,时刻提醒刚才徐莹莹的存在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