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的不可置信,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个罪魁祸首。
狼狈可怜的女孩从吐出嘴里了喉骨,满嘴鲜血的笑容下是尖尖的獠牙。
一双黑眸以眼见的速度化为赤红蛇竖瞳,皮肤上凝聚着独特的雪鳞光芒,双腿化作独尾。
一尾巨大的白蛇横空出世,盘踞在众人眼前,在掀起的烟尘里若隐若现。
蛇身如同水桶般粗壮,伸展开来占据了整条路口。
“妖怪!”
“这女人是蛇妖!?”
“打,快,快打死这个妖怪!!!”
混混们摸到地上的斧头,远远的往蛇身砸去。
“铛铛!”斧头擦过,在坚韧雪鳞上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它的身体如同浮动的冰山,随着每一次呼吸氤氲着霜气。
冷冽的竖瞳内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蜿蜒式迅速向前。
蛇身下的斧头、石块等障碍物,死死的镶在柏油地面里。
滚圆的蛇尾扫过汽车,发出滋滋啦啦摩擦的声音,比清理路面的铲车效率更猛烈,破坏性也强悍。
方才,柳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想着和混混们拼命,浑身上下的骨头就仿若要碎掉一般。
就像……在疼痛中重组生长。
顷刻之间,眼前的事物也不再是人,而是一个个的热源体,就像红外线看到的那样,尽数透视出骨骼与器官。
脑海里充斥着饥饿感,她张嘴就奔着黄毛的咽喉,死死咬下。
下意识的想吞咽,但她知道这是人血的味道,又压抑着饥饿感吐出去。
胃一阵一阵痉挛,饿的难受!
好饿……
这些热源体好像有些好吃的样子。
柳薏是有自我意识的,但却控制不住自己。
她心知自己的状态很不好,连呼吸都很费劲,拼命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呸掉几口口腔里的血水,努力不往他们身上看。
对了,他们的车上有好多的物资。
面包车的车门已经变形,朝外大敞四开着。
座位下面是成箱的物资,被她撞的变形,但依稀能看到字样,有面包、方便面、衣服、桶装水……
眼前镜像隐隐变得模糊,难道是饿的发昏了?
顾不上撕开包装,直接发疯的往嘴里狂吞……
炽烈的阳光下,黑色金属的灵柩浸泡在血色里,泛着幽寒的冷光,一根根纤细的藤蔓从棺材底部的透气孔冒出来。
紧接着,一声声压抑的惊叫在街道上响起。
“鬼啊!”
“鬼!”哀嚎震天。
那些混混们顶多是人性的恶,却没见过颠覆认知诡异的事,纷纷面露惊恐,连拔腿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等他们恢复意识要逃跑的时候,整个人就迅速枯萎干瘪。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额头、颧骨突出,皮肤油光汗液变得暗沉堆皱。
眨眼之间,一个个壮年男人眼窝深陷,如同被吸干精血的皮包骨,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纤弱的颈部,露出一节节凹凸的颈椎骨骼。
“我再也不敢了,啊!救命……救……”
光头朝兄弟伸手求救,叫声越来越轻,直到最后,随着风化为粉尘,只留下一堆的旧衣服。
干燥的柏油马路上飞起一团尘土,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
很快,徒留一堆堆旧衣服。
彼时,柳薏还在张着大嘴血盆大口吭吭干饭,尖锐的獠牙触及到铁罐头,就像咬到脆弱的豆皮。
可无论吃了多少,胃口都像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等她吃光光才分给周遭一道注意力。
好安静……
咦,周遭没有热源体了?
她还担心自己饿急眼了,控制不住自己,会把这些杂碎也给吃掉呢!
“嘶嘶……”肚子疼。
先是脊骨被抽一样的痛,紧接着又像刀割烧灼那样扩散,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呈现出刺痛酸痛楚。
是因为胡吃海塞的把包装袋也吞下了吗?
她疼的打滚儿,一双竖瞳沁着泪水,蛇尾巴无意识的扫到棺材上。
“砰砰砰!”斧头砍不动的黑色金属皮,在雪鳞的摩擦敲打下从接缝处开裂,手腕粗的藤蔓把裂缝强势撑大,强势生长。
藤蔓朝白蛇疾速蔓延,将嗷嗷翻滚的蛇身束缚起来。
“噼里啪啦!”
蛇身庞大,爆发力强悍,随着反抗挣断了无数藤蔓。
藤蔓被重伤,缩回棺材里。
但彼时雪鳞也以眼见的速度褪去,留下一层洁白的蛇蜕包裹在身上。
柳薏睁大眼睛,昂起脖颈,脸上白色鳞片来回涨起,最终又褪却。
她身上全是擦伤的痕迹,关节处磨得破皮,有几颗小小的血珠从破皮处沁了出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