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床上,就在她的头旁边,直挺挺地躺着两只死兔子!那两只兔子身上还沾着一些血迹,她闻到的味道,正是由这里发出!
顾晚晴大叫了两声,手脚并用地滚下床去。这时叶明常与叶顾氏听到她的喊声冲进房来,见到这样的情景也是极为恐惧,叶明常壮着胆子上前把那两只兔子拎起来丢到地上,又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他又四顾看了一下,突然朝着没关的窗子大喊:“昭阳,是不是你回来吓你姐姐!”
顾晚晴惊魂不定地也朝窗外看去,可哪有什么人?况且她也不认为叶昭阳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虽然之前对她有敌意,但还是讲究分寸的,而且他早已归顺组织了,不可能是他做的!
“会不会是……”叶顾氏的脸上涌起一股愤慨之色,“会不会是顾三儿那些人怀恨在心,半夜跑过来捣乱?”
叶明常一听脸色就沉了下去,如果是真的,那就不只是故意吓人这么简单,顾晚晴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半夜让人潜入房间,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她的闺誉将会毁得丁点不剩。
“不要胡说!”叶明常紧抿着嘴角想了想,与叶顾氏道:“我这就去拾草堂那边看看,你在家陪着晚晴。”
相处了这么久,在顾晚晴的坚持下,她直接以“爹、娘”来称呼叶氏夫妇,而他们则叫回顾还珠原来的名字,晚晴。
叶顾氏连忙点头答应,不过神色间的忿然愈来愈重,“如果真是他们,我……我……”她终是没说出她会怎么样,不过,她的神态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一切。
顾晚晴的情绪在经过短暂的惊恐后慢慢地平复下来,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两只死兔子而已,她还拎过死兔子呢,只不过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现那种状况,惊惧被放大了无数倍。
“娘,我真没事。”顾晚晴还得反过来安慰叶顾氏,她那样子,很想找人拼命似的。
叶明常去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赶了回来,带回一个不知是喜是忧的消息,“我去打听顾三儿他们的消息时顾大管事跟我说,那个绿柳姑娘来找过他,说想来向你当面道歉,那几个小管事的家眷也有这个意思,想请你帮他们在二老爷面前开脱开脱,别就此丢了差事,我只说回来问问你的意思。但由此看来,他们是还想在顾家待下去的,他们受过一次教训,应该明白你出了事他们的嫌疑最大,所以未必是他们所为。”
顾晚晴也觉得叶明常所说有理,不过她刚刚受了惊吓,实在没心情去接待那些来求情的人,便要叶明常先不要去答复他们,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不过,恐怖的事又来了,如果不是顾三儿他们,那会是谁?谁会大半夜的弄两只死兔子丢到她床上?顾晚晴怎么也没有头绪。
叶明常也很不放心,到附近的村镇买了两条狗回来拴在门口,又一连几天待在家里没有上山,叶顾氏也每天陪着顾晚晴一起睡,生怕她再有闪失。
就这么过了七八日,怪事没再发生,叶明常与叶顾氏这才放松了些,叶明常又开始上山做试验田,不过这回送饭的换成了叶顾氏,顾晚晴就留在家里,和两条狗一起看家。
这日,叶顾氏又去给叶明常送饭,顾晚晴坐在院中择菜,快到正午的时候,她正想给两条狗弄点吃的,突然觉得它们很烦躁似的不停转圈,又不停地挣着拴着它们的绳子,而它们挣扎的方向,正是顾晚晴的卧房。
顾晚晴的心立时“砰砰”地跳个不停,她缓缓地、悄无声息地往院外退,出门时迅速地解开了那两条狗的绳子,自己也抄起一根木棍守在门口。
那两条狗高吠着朝顾晚晴的房间冲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扒开了房间的门,蹿到屋子里去。
顾晚表只听屋内狗声狂吠,紧张地握紧了手中木棍,正犹豫着是该摸过去看看,还是该上山去找叶氏夫妇的时候,两条狗的吠声渐渐停歇,没一会,其中一只从房中跑出来冲着顾晚晴直摇尾巴,有点邀功的意思。
难道是搞定了?
顾晚晴勇从心头起,拎着木棍就冲到门口,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先探头看了看……这一看,目瞪口呆了。
屋里的木桌上又放着两只兔子,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兔子是活的,好像是被折断了腿,所以瘫在桌上动不了。
顾晚晴真想去她家水缸里看看,难道她家出了专抓兔子的田螺姑娘?简直出鬼了啊!
这个房间除了房门,就只有窗户可以出入,可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后,叶明常就把她的窗户钉死了,虽然这样很热,但起码安全一点。可现在呢?窗户还好好地钉着,那么……顾晚晴很快被地上的几根茅草吸引住了目光,心有所悟地缓缓抬头……还行不行了?她的房间被开天窗了……
到底谁这么无聊?开个天窗只为扔两只兔子进来?正当愤慨之际,她的目光又不动了。
她发现,她的床铺上,印着一个极为清晰的泥脚印,没穿鞋的,五个脚趾清晰可见,她突然福至心灵开窍了,一个身影淅淅浮现在她眼前……莫非是……豪放哥光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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