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德却是早有准备,床铺备好后请镇北王仅着中衣俯卧其上,而后掀起他背后衣服,借由下针的时候以指尖点了几处,顾晚晴当即心领神会,记牢那几处穴位,待顾长德拔出银针,她便将早已搓热的双手覆于镇北王的腰眼之处,而后按着之着顾长德比划过的顺序,使出最大力气依次由那几个穴位按下,同时心念微动,一股暖意自手心缓缓蔓开。
片刻之后,镇北王低低地“咦”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顾晚晴,打量她一番后才道:“果然有些本事。”
顾晚晴不敢耽误手中的治疗,对此仅略一点头,小心地控制着毒素的吸取程度,过了约么十来分钟,她看向顾长德,无声地说了个“水”字。
顾长德点点头,让人备了盆温水上来,顾晚晴便借着准备给镇北王热敷的机会释放了毒素,又拧了条温手巾覆在刚刚按过的地方。
又过一会,顾晚晴上前取下手巾的时候,看到镇北王腰侧有着一道六七寸长的的骇人伤疤,不免多看了两眼,抬眼时却又对上镇北王回转的目光,“沙场之上,这种伤势算是轻的。”
这是在对她解释?
顾晚晴顿时升起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不敢应声,低着头站至一旁。
那边镇北王已在丫头的服侍下起身穿衣,顾长德问道:“王爷感觉如何?”
镇北王没有回答,看了看顾晚晴,向顾长德问道:“她与聂相家的公子订过亲了?”
顾长德沉声应是,镇北王便没再说话,直到穿戴完毕,临出门前才又说一句:“让她把推拿手法教给崔长禄,以后不必叫她过来了。”
当即便有一个总管模样的太监上前,向顾晚晴欠了欠身。
顾晚晴莫名其妙的,顾长德却是极为意外的样子,而后稍有纠结,在那崔公公也出去后,对顾晚晴若有所思地道:“做聂相家的儿媳与做镇北王的侧妃,真不知哪个才是对你最好的。”
顾晚晴反应了半天才寻思过味来,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这老色胚……不,中年色胚他能当她爹了有木有
“你不必去看王妃了。”顾长德看了看一旁计时的沙漏,“你去找那位小兄弟先离开吧,崔公公这边我会教他一套按摩手法的。”
顾晚晴本来也认定自己不是为治王妃而来的,此时知道镇北王只凭着一套按摩手法就想把她收入囊中,心里囧得无以复加,恨不能马上飞离这里。
可等她回到花园中寻找阿兽时,却只找到了那个引他们进来的小厮,见了她面色极黑,语气不善地道:“你带来的是什么人居然冲撞了王妃,要不是王妃心善不予追究,他跑得再快我也得把他抓回来一顿好打”
“冲撞了王妃?”王妃不是卧病在床吗?上哪冲撞去?还跑了?顾晚晴越想越不明白,“他跑哪去了?顾家五小姐呢?”
那小厮忿忿地一指大门处,“顾小姐也追着出去了,上哪了不知道”
顾晚晴当时就急了,也顾不得再问那小厮,拎着裙子就跑出了王府大门,在门外也没见着送他们来的马车,应该是顾明珠乘走了,也是啊,阿兽那速度,用两条腿追是绝对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