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微顿,忽而想起李大夫提起正阳观在大岳国显名的时间似乎是三四年前,似乎恰好是清霄宗出事的时间,可能正阳观在南靖国的行动也是与大岳国同步的,只是被南靖国抢了先机。
事情莫名联系上清霄宗之事,强行撕开物是人非之景,这话题瞬间就没趣了。
招凝沉默了,秦恪渊更少说话,张九见话题卡了一半戛然而止,以为招凝二人忌讳在外说起国事,便自觉闭了嘴。
招凝知道对清霄宗之事逃避总不是办法,但她更加知道,在秦恪渊金丹恢复之前,许多事不是他们现在能考虑的。
她传音秦恪渊,把话题拉回姚家祸事本身,“师叔,你刚才在玉瓶上施了什么法术,我竟为看明白。”
秦恪渊回答道,“不是法术,只是留了一道剑意,只要触及鬼胎蛊就会将它斩杀,同你以火焚之是一样的做法。”
说话间,正阳观在永丰城的分观已到,大抵还是忌讳朝廷的态度,分观的位置很是偏僻,一路走来都没有什么声音,直到到了正阳观附近瞬而喧哗,人群密集,好些百姓穿着不伦不类的道袍就席地而坐,等待传道的道长。
因有刺史府的名头,他们直接被迎进了观中,一小片小院被摆放了数十丈椅子,略显拥挤,此刻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唯有第一排、第二排还空着。
他们被迎到第二排就坐,正巧在角落位置,并不显眼。
张九小声跟他们说,“那第一排都是给恰巧在附近的入观弟子的,那可是未来的神仙。”
招凝微微点头,她早就想知道这正阳观到底是何方神圣。
气息微微收敛,若非修为超过他们,便不会主动注意到他们,此刻连说话的张九都摸了摸脑袋转头兴奋的四处看着。
秦恪渊微微闭目养神,招凝执起侧边茶几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茶水,茶水清澈,是当季上好的新茶。
茶杯尚未执起,就见几个身穿道袍,袍上绣太极纹的几名年轻人从内室走出,各个都是清傲模样,目光丝毫都没有分给后方噤声恭敬见礼的其他人。
他们一行四人,第一排还留有一个空位。
招凝扫过一眼这四人便知,他们毫无修为,甚至连引气都尚未有表现。
她低头默默抿了一杯茶,对此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前排入观弟子中一人问身边人,“余泽兄怎的没有过来?”
“关心他作何,他最近同那些下三滥江湖人走得近,怕是心中无道了。”
就在这时,讲道的道人姗姗落入台上座位,台下所有人都不伦不类地内掐子午行作揖礼。
招凝放下茶杯,一观道人便感受到其修为,不过练气二层。
他盘腿坐于蒲团上,昂首眯目,似模似样地吟着,“夫大道之道,在于诚心,精诚之至,自有天眷,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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