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名媛数以百计,其中最出色的当然要数秦淮八艳。
秦淮八艳中跳舞跳得最好的推陈圆圆,不过陈圆圆刚刚生完孩子,体型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她毕竟是王朴的妻子,王朴当然不会再让她抛头露面去当舞女,那么除了陈圆圆,就数卞玉京的舞蹈最出色了。
风流教主钱谦益曾经用一个很形象的成语来描述卞玉京的舞姿,那就是“柔软无骨”,意思是说卞玉京跳起舞来,浑身上下就好像没有一块骨头,整个人就像一条美女蛇在那里扭啊扭,看得人是心痒难奈。
跟阮大铖谈妥了逍遥楼的买卖,又在逍遥楼吃过午饭,王朴就带着吕六、小七直奔南京城外的翠浮庵而来,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卞玉京。
紫金山上有不少骚人墨客留下的墨宝古迹,一路上车马不绝,士子如织,当然,其中也有不少风流客是准备赶往翠浮庵野战的,或是刚刚从翠浮庵野战回来致谦:二拍不是冯梦龙所著,而是凌蒙初所著。
王朴一改以往全装惯带的武夫形象,今天刻意换成了鲜衣怒马,轻裘简从的形象,倒更像是位携仆出游的富家公子哥儿,一路上虽然也有不少人侧目相顾,却也没人能把王朴给认出来。
直到快接近翠浮庵的时候,一把惊喜的声音忽然在王朴耳边响起:“咦,这……这不是驸马爷吗?”
王朴愕然回头,恰好看到一颗头颅从一顶凉轿里探了出来,定睛一看依稀有些印象,再仔细一想顿时想了起来。这家伙可不就是松江知府钱横么?当时就抱拳作揖道:“哎呀,原来是钱大人,真是幸会。”
钱横正想落轿的时候,王朴干咳一声,说道:“钱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王朴这会正急着办正事,而且这里的确也不是叙旧的地方,虽然王朴不在乎什么狗屁名声,可他大白天地公然来翠浮庵野战的事要是传了出去,终究也不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钱横年老成精立刻会过神来。赶紧抱拳说道:“下官明白,下官改天再登门拜访。”
王朴不由得以赞赏的眼神瞥了钱横一眼,心忖这家伙揣摩别人心思倒真是一顶一的高手,当下说道:“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
钱横脸上浮起暧昧至极的笑容。低声说道:“下官在此预祝驸马爷艳福无边了,嘿嘿。”
王朴笑笑,策马转身扬长而去。钱横也放下了轿帘对轿夫道:“不回寓所了,去夫子庙字画行。”
钱横改道去字画行是打算挑几幅名家真迹作为礼物送给王朴,因为钱横知道像王朴这样的武夫最爱附庸风雅,有事没事都喜欢在自己的行辕里挂几幅名家字画,以标榜他们并非只是头脑简单的武夫。
王朴问道:“那么玉京道姑灭烛留宾了吗?”
“当然没有。”那胖子道,“要是已经灭烛留宾了,干吗还要继续举办选婿盛会?”
王朴微笑不语,心忖这个玉京道姑倒是精通招徕顾客地策略啊,故意搞了个选项婿盛会的噱头来诱惑嫖客,而且每个月是不定期举办,这样一来广大嫖客们如果不想错过盛会就只能天天往翠浮庵赶了。
正说间,院子里地嫖客们忽然骚动起来,一个个全都起身翘往上看。
刚刚还和王朴说话的胖子也跟着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前面绣楼,小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绿油油的幽光。
王朴跟着抬起头来,只见高高的绣楼上果然出现了两道绰约的身影,王朴是在暖香阁见过玉京道姑的,虽然隔着老远,并且还隔着一层珠帘,可王朴还是一眼就认出,站在左边的那道倩影就是卞玉京。
这会卞玉京正和右边的那道倩影说话。
绣楼上。
卞玉京右边的那道倩影咯咯娇笑道:“玉儿,看来你这招还挺灵的,来翠浮庵的臭男人可真多。”
卞玉京也娇笑道:“师傅,要说您还该感谢他们呢,要不是他们慷慨解囊,师傅您拿来这么多的银子招兵买马?”
“说的倒也是,咦……”那倩影忽然惊叫道,“那人……瞧着有些眼熟。”
卞玉京愕然道:“师傅您的熟人?在哪?”
那倩影道:“就那边,左边角落那桌,中间穿锦衣的公子哥
“咦……”卞玉京仔细看了几眼,不由惊咦了一声,叫道,“师傅,他不就是大同总兵王朴么,哦不,现在他可是南京提督了。”
“还真是这臭小子。”那倩影咯咯娇笑道,“王朴啊王朴,天廷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寻上门,咯咯咯……”
卞玉京芳心里咯顿了一下,低声问道:“师傅,您要杀了他?”
“杀他?”那倩影道,“没那么便宜,这臭小子在济宁灭了圣教的三万精锐,害得我们失去了根基,这次圣教在江南起兵,原本一切都安排好了,都快攻下南京了,又是这臭小子突然出现坏了圣教好事,新帐旧帐一起算,本座要好好儿地玩玩他。”
王朴要是有顺风耳,能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吓得心惊肉跳,然后赶紧溜之大吉,敢情玉京道姑的师傅就是白莲教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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