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水师大营,黄得功正在向王朴介绍水师的战船。
“将军,我大明朝现有的水师船舰从小到大依次有网梭船、鹰船、连环船、子母船、火龙船、赤龙舟、苍火船、车轮舸、沧海船、福船、蜈蚣船和三桅炮船,不过沧海船以下类型的战船只能在江河内湖作战,假如要出海作战就必须征用福船,甚至是三桅炮船。”
王朴道:“玄武湖水师大营内有没有福船和三桅炮船?”
“没有。”黄得功摇头道,“玄武湖和长江水太浅,福船和三桅炮船都开不进来。”
王朴道:“那现在沿海各卫所的水师有没有福船和三桅炮船?”
“有啊。”黄得功道,“当然有,南直隶的镇海卫、金山卫,浙江的海宁卫、观海卫,福建的平海卫都有福船,不过三桅炮船就只剩下四艘了,两艘在南直隶的镇海卫,一艘在浙江的海宁卫,另外一艘在福建的平海卫。”
王朴皱眉道:“三桅炮船为什么只剩下四艘了?”
黄得功叹了口气,说道:“靖嘉年间实施海禁,片板不得下海,镇海卫的龙江船场因为年久失修遭了火灾,一场大火把整个船场烧成了废墟,船场里的许多富有经验的老船匠也大多贫病而死,从此以后,三桅炮船、五桅战船、六桅座船、七桅粮船、桅马船和九桅宝船就再造不出来了。”
“怎么会呢?”王朴皱眉道,“三桅宝船都有现成的船只可以参照,五桅战船、六桅座船、七桅粮船、八桅马船和九桅宝船的造船工艺在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也都有记载,永乐年间的船匠能造出来,怎么现在的船匠就造不出来了呢?”
黄得功苦笑道:“造当然造得出来,不要说有现成的战船和书籍可以参照,就算没有这些宝贵的资料,我们大明朝也照样有能工巧匠能把九桅宝船重新打造出来,可前提是朝廷得往船场里投银子啊。没银子就没上好的木料,就没有上好地桐漆,就没有上好的铁钉,就没有上好的篷布,船场里的工匠也活不下去呀。”
王朴不说话了。
黄得功说得对,造船业是一项巨大的系统工程,就像后世的登月工程,光靠民间财力是根本不足以担负这巨大的开支的,甚至连许多国力不强的小国也办不到。这需要一个强大地国家和无比强大的财政做后盾!
大明朝之所以能够打造出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九桅宝船和最强大地水师,是因为大明帝国冠绝当世的强大国力和雄厚财力,更是因为永乐大帝倾尽了帝国几乎所有的财力全力去打造这支远洋海军。
许多人对大明朝能打造出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九桅宝船深表怀疑。其实这种怀疑是毫无道理的。
王朴皱了皱眉,陈大娘察颜观色赶紧止住了“悲声”。
王朴问道:“陈大娘,能说说今天早上地详细情形吗?”
陈大娘哎了一声,把上午生的一幕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王朴又问道:“领头的那个家丁,你还能不能记起他的样子?”
大娘道,“那汉子晒得很黑,个子不算很高,但是很墩实,眼神很犀利,看上去凶霸霸的,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哎呀,其实奴家当初就应该现不对才是,这伙人哪里像是什么正经人,分明是一伙强人
“废话少说。”王朴皱眉问道,“那汉子是不是赤着双脚?”
陈大娘愕然道:“这个奴家倒是没留意。”
“驸马爷。”陈大娘身后的陈福忽然凑上来说道,“领头的那个汉子的确赤着脚,这大冷的天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小人所以多瞧了两眼,记得很清楚。”
“妈的。”王朴怒道,“果然是这个混帐王八蛋。”
陈大娘急道:“驸马爷,你知道是谁掳走了小宛?”王朴没有理会陈大娘,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陈大娘还要再问时,王朴三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钓鱼巷那幽深的暗影里。
深夜时分,王朴才带着嫩娘和吕六返回了燕子矶大营。
比王朴早些返回燕子矶大营的甄有才听说王朴已经回来,就赶紧和刀疤脸、赵信、唐胜三人赶过来了。
进帐礼毕,甄有才低声问道:“将军,听说小宛姑娘被人劫走了?”
王朴嗯了一声,恨声道:“又是赤脚张三!”
“什么!?”刀疤脸怒道,“又是这个混帐?”
赵信和唐胜却不知道赤脚张三是谁,愕然道:“这个赤脚张三是谁?”
刀疤脸没好气道:“去年在吴江,这家伙就曾劫走了圆圆夫人,要不是将军舍身相救,圆圆夫人就要落入贼手了!不过赤脚张三这个混蛋也太***不长眼了,上次的帐还没跟他算,这次居然又掳走了小宛姑娘!”
“原来是这样。”唐胜大声道,“将军,这赤脚张三是哪个山寨的土匪,卑职明天就带兵去剿了他!”
刀疤脸没好气道:“赤脚张三是水寇,就你这旱鸭子,省省吧。”
“原以为这家伙是条汉子!”王朴沉声道,“没想到又做出了强抢民女的事情,这次新帐旧帐一块算,本将军绝饶不了他!正好本将军要拿调水师去清剿大海盗顾三麻子,正好把赤脚张三也一并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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