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宵点头：“确实是真的。”

“他怎么惹你了？”虞复听见这话倒没有太过惊讶，反倒是谢宵淡淡吃惊。

“他诬陷我，造谣我。”具体情况比这个严重得多，但谢宵没有补充解释。虞复却是信他的：“那他真活该。”

两人又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万家灯火初明，路灯也尽数亮了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长了又缩短，如此往复。

快到家了，谢宵停住脚步，还没有开口，虞复就先他一步说话了，“你之前转学的教训你也清楚了，贸贸然用拳头收拾别人，最后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虞复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站在谢宵的前面，谢宵的身后是路灯的灯杆。暖黄色的灯光照射在虞复那张英俊的脸上，纤长的眼睫上泛起一层光晕，好似有精灵在跳舞。

谢宵恍神了一下，生怕虞复看出来，轻咳一声：“你什么意思？”

——他刚刚说什么，谢宵一点都没有听见。

“我让你不要贸然对上于梓毅，如果你和他们打架，最后你也会被退学的。按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吃了个闷亏，肯定还会再找你的麻烦。”

在别人的心里，谢宵可以只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混混，但在虞复眼里，他就是一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他想保护好自己，又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般到处扎人。

“那种渣渣，爸爸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打哭。”谢宵不屑道。

“然后退学？再到处找个能够接纳自己的学校？”

虞复忽然伸手，将谢宵轻轻往后推。谢宵只觉得身形不稳，后退两步，撞在灯杆上，随后一条手臂横空出世，擦过他的耳际，落在身后的灯杆上。

“！！！”谢宵微扁的星眸瞪得溜圆，尴尬地低头看着自己耳畔的手臂，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暧昧气氛，让他的心脏开始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很尴尬，就像是壁咚一样。

谢宵想逃开，但却担忧自己的反应过激，反倒吓到了虞复。

“你干什么？”他颤动的声音都染上一丝沙哑，因为紧张。

虞复之所以把他推到灯杆下，是因为他发现这个姿势下，谢宵会变得特别乖巧，甚至不需要他用补课威胁他，他都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答应我，不许找于梓毅的麻烦。如果他来找你麻烦，尽量先来找我。”虞复垂下头，狭长的凤眸中再无戏谑之色，幽黯的眼底一片认真。

“你在担心我？”谢宵不想自己胡思乱想胡乱脑补，把话挑明了说。

“于梓毅是体育特长生，为人心胸狭隘，我怕他对你不利——勉强算是关心吧。”虞复没有告诉他，在新望高中里，体育特长生除了能时不时请长假外，在其他方面的限制也很少。

只要不惹大事，他们就不会被开除。

换言之，如果谢宵和于梓毅打起来了，只要没有上新闻，没有办法指证是于梓毅先行动的手，谢宵会被开除，而于梓毅也能够继续上学，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谢宵被他关怀的眼神看得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不就是和他打架叫上你嘛，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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