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兰听了,自然吃惊又后怕。
“如此说来,你去了南郊军营,并未去国公府?”
李淮怔住:“本王去国公府做甚?你这是听谁在乱嚼舌根子?”
她脸色顿时尴尬起来,心里暗骂那水涟珠挑拨离间,回去非得想法收拾这厮不可。
“所以你那夜未归是因为受了伤?”
受伤之事,怕她担心,李淮并不想提,此刻事已过了,就更不用再说了!
“伤得不重,你看本王不是好好的吗?壮得跟牛似的!”
她低头,不再说话。
李淮最怕她这般样子,心疼的说:“你不信,晚上你来帮本王换药!”
奚兰用力咬着嘴唇,想到刚才在树林里,他救自己时也一定忍着疼,但那时,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出任何来。
甚至,连他身上的药味儿都没有注意到。
“我们回去吧!”她轻声说。
李淮点头,即刻招回所有王府卫,骑上马儿,他们奔驰在蓝天下。
在这次回去的路上,奚兰又重新想了许多。
他们之间,并不是一定要马上有个答案,一味的逃避,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远,正如此生他们无法改变的事实一样。
她不能替代宁晚缀,但宁晚缀也无法替代她!
她们是不同的人,自然谁也替代不了谁!
回到王府时,天已近黄昏了!
奚兰还没有问李淮,他是如何找到了自己,他已去书房,忍伤读阅关于防四军的军本册了!
她从书房里出来,手里还提着那个青色花瓶,她轻轻将门关上,回头,看向外面候着的人。尽豆贞血。
“严明!”
“王妃!有何事吩咐?”严明走上前来,恭敬拱手。
她想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明是一直跟着李淮的,想必十分清楚。
就问:“王爷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虽然李淮说是军中矛盾,但他身手不错,应该不至于轻易被伤到,再说,身边一直都有王府卫保护着,所以想必此事还另有内情。
严明被问此,脸上有些为难。
王爷那夜就交代过,那件事不要宣扬出去。
奚兰自然清楚,他在顾及什么,便靠近了压低声音说:“王爷不愿意予我说,是怕我担心,但我相信我要问,王爷也会告诉我,但我没问他,问的是你!”
严明是个聪明人,点头应道:“其实,防四军那夜闹事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伤他的人是一个曾经王爷救过之人!”
她心中一紧,那就是说,李淮是被恩将仇报了,他心里有善,一定没想到,一个自己救过的人,会恩将仇报,反过来想置他于死地!
“那刺伤王爷的人到底是谁?”
严明回答:“那人叫粱少聪,是晋王府的一个下人,王爷觉他聪明还曾教过他剑法,五年前,因涉及晋王案,本来是要被送去充军,王爷看他年少,充军路上必定就没命了,便将他留了下来,后来送到了军中历练,原本还想将他编进王府卫中,却不想竟会行刺王爷!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奚兰叹了口气,连严明沉稳的性子,都可以气成这般,李淮必然也很寒心吧?
这时,严明继续道:“那夜那个梁少聪被属下当场斩杀,也是属下冲动了,王爷一定想知道原因,不过现在人已死了,答案跟着死人一起走了!”
“你护主心切,王爷不会怪罪你!”她安慰着,若换了是她,也许也会一刀就解决了这种白眼狼。
对方又继续道:“还有一事,属下也就多嘴了,王妃,王爷他并非心中没你,他受了伤第一句就交代回来之后,不准在您面前提此事,还要属下连夜去城中锦绣堂将前些日子做的袍子拿去换上,因为之前那件袍子几乎被鲜血染尽了……”
奚兰心中猛地一抽,十分紧张的问:“他到底伤得多重?”
“那梁少聪虽没有伤到王爷要害,但刺得深,王爷那日早晨,是吃了八宝丸回来的。看见王妃你在院子里等了一夜,王爷他本来想与你多说会儿话,但又怕你发现他的伤……”
严明这样话少之人,能逼得他背着李淮讲这么多,也是心里不知憋得多不爽意!
使得奚兰听了全是气,真想冲回去书房里,将李淮拽回房间里躺着,不准下床。
可是她终究不能啊!他那么要强,都隐瞒了这么多,她又怎忍心去揭穿他?
只得气冲冲的回到后院里,推开她原先住的房门,就看见那涟侧躺在座榻上,手里端着一盘龙眼,十分享受。
“哟呵,回来啦?”这厮瞧见她当然一丝惊讶都没有,他有仙灵能知许多事,嘴里却每一句实话。
奚兰将花瓶一放,指着他的脸吼道:“你给我起来?”
“起来?仙爷我才刚躺爽快,为何要起?”涟说着,将头偏到一边,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惬意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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