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里的几枚白子往空中一抛,看落在手中的形状,嘴角轻扬,蠢蠢欲动道:“东西留下了!”
一般,他们用铜币龟壳、蓍草卜卦,用棋子当卦器,也算是紫虚独特的爱好了,他对下棋颇有心得,对棋子,特别是这种烤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白棋更是情有独钟。
奚兰知道,他此话的意思是,那只花妖还在花街上,等着他从树上跳下来,那边就有人快跑进来。
“禀告王爷,刚才花街阁楼各院的已经清点完毕,并未少人!”
紫虚元撩起袖子走过去,一手背在背上,建议道:“王爷,现在我们可以去盘查名册上的四十余人了!”
李淮瞧他神情沉稳,似乎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不知紫道长如何判别花妖?”
这要慢慢见过四十余人,还要一一询问,估计到明清早,都不一定能忙完。
紫虚元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们可以分为两队,从花街前后挨楼查访,这样可以节省些时间。
奚兰虽然不便于展露本事,但去盘查询问,只要一遇见那花妖,就能认出来。巨团场划。
他马上将身上的龙虎玉取出来,“这块玉石乃上古法器,那妖怪若在百米内,玉石会发出淡绿色光芒。”
怕别人拿了这东西,影响了灵气,他还专门塞到了奚兰手上。
“那么——贫道与王爷一起带人从街头开始查仿,宋大人与王妃就从街尾开始查,我们在花街中间的映红楼碰头。”
紫虚元这一号令出口,其他三人都直直的盯着他。
连宋子耀都在想,你将人家新婚夫妇硬生生的拆开,到底是何意呢?
他却一脸人畜无害的无知模样强调:“时间紧迫,大家就别浪费时间了吧?”
李淮眸中有意的凝视着他,终归是胥王李淮,不会轻易发怒,更不会轻易将自己的需求道出来。
一个王爷,一个道士,一个在忍让,一个在进尺。
也许,真就是那四个字:八字不合!
“咳咳,不然,我与王爷换吧,我正好有些玄门之事想请教……”宋子耀深知王爷心,立刻出来解决问题。
“贫道也正好有事要请教王爷!”可是紫虚元是谁?不把自己玩毙,枉为道痞啊!
奚兰无奈摇头,“既然如此,那就别耽搁了,赶紧吧!”
她自来是雷厉风行,此刻瞧见紫虚元玩这种把戏,已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娘娘腔’了!
最后,就真让紫虚元得了逞,他与李淮从街头的春满楼开始查访,奚兰与宋子耀从街尾的怡翠楼开始。
“锦画!”四人分开时,李淮叫住奚兰。
紫虚元站在楼道上,看见这王爷跑到奚兰面前,顿时翻了个白眼。
是谁说,不会秀恩爱引旁人烦的?说话,就像放屁!
花街的夜,凉风吹着屋檐下的红纸灯笼,那浅红色的光晕,在奚兰的脸上摇晃。
“王爷,我会当心的。”奚兰似乎已猜到他要说什么,回头淡定讲。
“锦画,上次本王给你的白玉观音,你可还戴在身上?”
李淮眼里全是担心和温暖,奚兰竟有一时眼酸,用力的点头,“嗯,戴着的,一刻也未有离过身。”
李淮还是不放心,对旁边的宋子耀说:“子耀,王妃就交给你了!”
“王爷请放心,子耀一定会保王妃周全!”
宋子耀就是一文弱书生,身手估计就能拿刀宰个鱼,要他保护王妃,显然只是嘴上说说。
李淮对身后的严挺严明下令道:“你们随王妃去,切记不要离开两米之外!”
“遵命!”两兄弟领命,立刻就寸步不离的站在了奚兰身后。
这对于李淮来说,是两颗定心丸,但对于奚兰来说,就是李淮的千里眼嘛,也罢,瞧他如此紧张自己,她竟一点儿也不烦,还觉得暖暖的。
“王爷,再等会儿,花儿都谢了……”楼道上传来幽幽的一声。
李淮依旧保持风度,君子谦谦的步过去,春满楼这三月新来的花姐有四人,基本都是紫虚元见过的了,没有问题,两人就带人从春满楼出来。
过街的时候,李淮问他:“紫道长方才说有事要询问本王,不知是何事?”通灵师奚兰:.
紫虚元乐呵呵笑着,他哪有何事要询问,只不过就随口找了个由头而已。
既然王爷都问了,他必须得回答了,就说:“上次贫道借以龙公子身份,去帮王爷将别院西院给封了,不知王爷府上,近来可安好?”
李淮挑眉看他,专门叫他来就为了问这个?
“我与王妃已搬回王府居住,别院之事,已告一段落了!”
“如此说来,王府安生了,真是大幸啊!”紫虚元面笑心不笑叹道。
李淮一直觉得这厮说话奇怪,而且缺少管教,但念他是山野修士,也就忍了他!
可他呢,却没完没了,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说:“贫道看王爷最近气色,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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