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不明白相国在说甚么……”
“哦?你不识得那样一个女人?”
“下官不识……”
“既然如此,本相对那样一副样貌也有些好奇。”他的一对眸子沉若黑潭,“不若就将人请出来细细审问一番,那些风流往事自然就浮出水面。”
那冯峥浑身一震,似忽然想起了甚么,着紧问道:“相国能将她带出来?”
“如何不能?”
“相国可知,那处是何人领地?”
他知冯峥已然动了心思,遂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纵是一朝王爷,终归是人臣。更何况,明有明的做法,暗有暗的处置,区区一个女子,大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劫了出来,谅他人也不敢声张。”
冯峥突然站起身来,抱拳在手,审慎地盯着赵普:“相国此话当真?”
“当真。”
冯峥当即双膝跪地,伏拜道:“下官恳求相国庇佑!”
赵普波澜不惊地抬了抬眼皮:“起来罢。将事情说清楚。”
“小人在地方为官时偶然结识了这个无依无靠的姑娘。说来惭愧,本是顾惜她一介弱质女流,心有不忍,多加照拂了些,岂料日久生情。五年前,她想来汴梁居住,下官便想法子调入京中为官。下官本无心党争,只求明哲保身,晋王……晋王他笼络不得,竟将这姑娘囚禁了去,逼下官为他办事。这一囚禁,便是五年之久。下官失德,为了一己私情而听命于晋王,这些年昧着良心做了许多错事。这一切皆是下官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尤,万望相国莫要迁怒旁人。下官不求相国开恩宽恕,只求相国将那姑娘救出囹圄,下官来世做牛做马,报以相国深恩!”
“日久生情”四字在赵普的心头上反复摩碾,宽袖中的拳头暗暗握紧:“你如何识得这个姑娘、因何来了汴梁、晋王为何囚禁了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与本相交代清楚!”
“此事需从六年前说起。当时小人还是豊县县令,几个山人报信到官衙,说他们前几日救了一个坠崖的女子,那女子挂在崖底的树上,除却那腿骨因下坠冲撞而折之外,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竟多是刀剑新伤。养了几日,人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对过去的事却是半分也记不得了。”
“你说她,失忆了?”赵普喝问道。
“正是。寻不到她的家人,下官只得将其接到官衙暂住,因其孑然一人,阖府上下皆唤她俜姑娘。因怜生情,却是下官一厢情愿了。又过了数月,一日,她在书房中见到大宋舆图,回去后便茶饭不思。拙荆劝问之下,方知她心向汴梁,想来看看大宋都城是怎生模样。下官早年与四皇弟有过几面之缘,便觍着脸求四皇弟举荐下官入京。初到京中,下官兢兢业业,与晋王亦无来往。后有一日,下官携家眷并俜姑娘出游之时偶遇晋王,此后他便一心笼络下官为其所用,下官婉拒之下,他竟派人趁夜从下官府中劫走了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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