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儿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庄曜玥黑沉的眸子,吓得话都说不上来。整个房间里,只有冬娘痛苦的哀嚎声。
李安也是觉得浑身发凉。
他跟过原县官大人,里外也办了不少案子。但还没见过读书人如此心狠手辣的。
“另一边。”
庄曜玥开口吩咐,话说得极其平静。
许秀儿被庄曜玥盯得浑身发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庄曜玥不是在教训冬娘,而是在惩戒自己。
李安抓住冬娘的另一边手,冬娘拼命的挣扎。“大人!大人!求您饶命啊!大人……”
庄曜玥微微阖眼,暴怒的气息被稍稍隐藏,他弯腰抓住李安的佩剑,缓慢抽出。
冬娘脸色惨白,仍在发疯的叫着。“大人!小的错了!小的那是疯了!是糊涂!竟然伤了姑娘,大人……您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啊!”
还没等冬娘话说完,庄曜玥便是将冰冷的剑抵在了冬娘的手腕边,手上一用力,竟直接挑断了她左手的手筋。
冬娘痛苦的大叫,鲜血溅到了地上。
庄曜玥将带血佩剑丢到许秀儿面前,许秀儿吓得面如死灰,急忙后退,避开佩剑。
庄曜玥走向许秀儿,嘴里还说着些渗人的话。“这是本官在兵部司学的,对于手犯下的错,那便让手来偿还。只是,本官好不容易回乡一趟,也不想出手污了这地方……”庄曜玥半蹲下身,抬起许秀儿的下巴,直盯着她。“更何况,本官拿她的断手也没用。许小姐觉得本官说得对吗?”
许秀儿发着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李安松开冬娘,冬娘便倒在了地上,半点声音都不敢再发。
“许小姐,本官心尖尖上的人,哪能由得你们伤害?”
庄曜玥只要一想到,他心心挂念着秦叶子的身子,特意从京中调了太医想为她调养,甚至不惜得罪了若云公主。如今却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在大寒冬日将秦叶子推落到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回忆起秦叶子冰冷的双手,和略有些微烫的额头,他便恨不得令这一对主仆血溅当场!
庄曜玥抓着许秀儿下巴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气。“祈祷吧。她没有事情。否则,哪怕是落下一点点病根,本官都能把你许府给埋了!”
庄曜玥推开许秀儿,起身走出厢房。见着他离开时高傲决绝的背影,失魂许久的许秀儿竟然又神志清醒了起来。
她抖着唇,带着泪,张嘴问他。“那姑娘!是那姑娘让你来我面前如此示威的吗?”
庄曜玥清冷的浅笑,却没有回头。“许小姐,你该谢谢她性子懒散,不愿与你计较。否则,你们都活不成。”
庄曜玥打开厢房门,径直走了出去。李安看着这一片的狼藉,朝许秀儿做辑行礼。
他跟在原县官大人身边,和这私塾许家也见过几次面。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读书人,乡野老百姓,何必来找这些高不可攀人的晦气?
“许小姐,你还是带着下人尽早离开吧。此事,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张扬。这庄侍郎,传言在京就是个凶狠暴戾的人物,就连京中六卿大人拿他也没有法子。此番他回乡,是天明东大人亲笔手书,告诫我等千万要顺其心,行其事,万不可使其恼怒。否则……便是送上京,也没得人做主的。”
李安这番话,算是给了许夫子一点颜面,不敢久留,捡起自己的佩剑,连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