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怒火相向,这秦春子等于把他韩景的孩子就这么不眨眼的杀死腹中,没个火气,又怎么可能?
再来云淡风轻,那也没关系。毕竟他二人并无私情,秦春子不愿意留下这孩子,也是占着理的。
韩景起先不明白自己当初气些什么,又为什么那么气。
若说是为了突然就有了的孩子,借口未免有些牵强。
若说是被秦春子骗了,他都能在后来回头找她,说明他也能咬牙忍下。
那么他的那么生气,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一个他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
秦春子说,孩子便是和谁生,都是一样的。
如今的韩景,已经不是十九的冲动脾性。他已经二十三岁,四年间又来往了不少地方,通晓了许多的人情世故。对于身上的问题,还是能看透一二的。
他便是陷进了秦春子的泥坑里,虽然可能并不深,却也是用了心的。自然是要被伤得更重些。可惜他一人唱戏,对方却连观赏都觉得费劲。真是可笑至极。
如今,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秦春子竟然不选择前面三种,而是和他针锋相对了。瞧这话说得半点颜面也不给他留。铁了心要看他笑话。
韩景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但对象是秦春子,他总是掩不下浮躁。
“听风东家,还望你见谅。老妪这孙儿,就是担心老妪身子。东家未言明,他便误会了。算是他糊涂。”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韩老夫人,三两拨千斤,轻轻松松便把问题打了回来。再计较,就显得丢了颜面。
周道仁出来打圆场。“韩公子也是护老夫人心切,我们还是,说说这铺子吧?”
屏风后面安静了一会,这才传来声音。“铺子听风是一定要买下的。”
“听风东家又何必如此固执,反倒伤了两家和气。”周道仁忙道。
屏风后头又是长久的安静。“恐没得商量,这铺子是听风先相中的,周老板也知道生意人,这信誉二字是如何重要。还望周老板三思,将这铺子卖与听风。”
“买卖本就是自愿为上。听风东家,你虽提前上门,可尚未谈妥。韩家出手,不算坏了规矩。听风东家买卖能在短期内做得这般好,这点道理,总还是要讲的吧?”韩老夫人不急不忙的回道。
屏风后又是一阵沉默,就在大家都要以为她放弃的时候,又听得她说。“这恐怕不行。这铺子,听风是拿定了。”
韩老夫人毫不隐藏自己眼中的睿光。她盯着屏风,好似要把屏风后头的人看透一般。“听风东家又是为何要这般与韩家为难。其实,听风东家心里头应该也清楚,你这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既是商人,有利自然可以合作,何必计较些小性子?”
韩老夫人这话就是在暗示听风。你纠缠也没用,但是如果你选择合作,两家双赢,肯定是要让几分利给听风的。
可屏风后的人死活不松口。“不行,这铺子听风是要定了。”
韩景哪见过自己祖母这般低声下气,当时便拍桌而起。“秦春子!你是女子,本公子让你三分,你别太过分!”
得逞了的韩老夫人不慌不忙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她自然是故意的。她这孙子,别的什么都好,就是碰着家里人容易动脾气。
无论她怎么明着暗着问他与听风东家的关系,他就是死活不松口。无奈之下,她只能出此下策。只要她姿态放低些,总能让这小子发起火来。
一听从孙子口中喊出听风东家的名字,韩老夫人便明了,自己这半年受的折磨,都是私仇。
屏风后的人似乎慌了手脚,突然便叫喊了起来。“你做什么!”
这下,反映倒是快了。
韩景恼怒之余,上前一把推开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