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庄曜玥,正在大厅门框边,单手撑着门,一双眸子清清冷冷的,让人看不出是非所以来。他身着上等月牙色锦缎,上绣银色海棠花,以冷玉玉冠束发,严谨且一丝不苟。
沉默的男人,往往是更加危险的。尤其是这个男人,本就心机深沉,智谋诡谲。他缓缓垂下自己的睫毛密扇,阖上眼眸再度睁开,眸子里的光芒蓦然一暗,透着一股股散不开的危险和恐怖。
庄曜玥的独占心,是被一步一步地逼出来的。当他终于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感情上小肚鸡肠的男人了。
他从未知道,秦叶子还给庄守心写过诗。
只要说起庄礼司,无人不道他七岁成诗。那首诗,就连他也多次耳闻过。可万没有料到,却是秦叶子写的。
庄曜玥迫切的想要知道秦叶子和庄守心之间究竟还发生过什么。
秦叶子一方面帮着他识破庄守心的诡计,另一方面却对庄守心照顾有加,这本来就说不通。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有所怀疑了。
庄守心和他一同住在庄家村,从来没有听闻他家有什么贵人亲戚。再者,庄守心为何平白得了学监的照顾,他也一直思量不透。
如果换作他是庄守心,他也不会轻易的放开秦叶子的。因为可能,对于庄守心而言,秦叶子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先前以为,是秦叶子照顾了庄守心的爷爷,还懊恼自己当时年幼无知无端给二人做了嫁衣……
秦叶子,瞒着他的事,也不止这一件两件了。
庄曜玥撑着门的手渐渐收紧,他逼迫自己费了极大的力气松开。
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被醋海淹没了的男人失去了理智,他回身离开此地,表情决绝。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也就是一瞬间,庄曜玥身上的戾气全部消退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秦叶子还一边挂心庄曜玥,一边跟着学监胡扯。
“庄太傅拿那第一做些什么?学监你不是一直站在庄礼司身边么?庄礼司也算是您的爱徒,您此举,请恕小女子看不明白。”
“很简单,老夫一心希望,能教导出一个大能之人,上无愧于帝王,下有利于百姓。可如今,他庄礼司,除了让老夫失望以外,别无建树。老夫听闻庄太傅想要改革私学。庄太傅为民之心,便是多少官员都没有的。还有先前的赋税。如今瑞丰一地还在沿袭,瑞丰的平民百姓常挂口边,道庄太傅为民争利。老夫本已觉得此生不会再见到如此人物,心有遗憾。却不想庄太傅却走在了前头,老夫十分惭愧。老夫手里,旁的没有,还有当年先帝在时留的些许官员情分。姑娘何不,让老夫搭一把手,助庄太傅大展宏图,完成伟业?”
秦叶子听到这才知道,原来学监当年也是个官。感觉还很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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