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它什么殆不殆的,王爷,别听尧山的。把刀骑马,咱们弃关出城杀出去。”陈国瑞大包大揽道,一点也无四面楚歌的觉悟。
“他妈的,杀你个头。”听着这无点营养的废话,僧格林沁大怒道:“弃关出城,一旦皇上降罪下来,第一个就要本王的脑袋。”
“尧山,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次老子一定听你的。”
“晚了,王爷。”依克唐阿苦丝着笑,为什么?所有的主子都是要等到大祸临头了,才会思良将呢。
“事到如今,尧山亦无良策。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等。等朝庭,等洋人。”
僧格林沁续问道:“等什么?”
依克唐阿道:“或和或战。”
僧格林沁道:“那,战又如何?和又如何?”
依克唐阿道:“战则无它,死战而已,步恒福之后,城破人亡以报皇恩。和则退兵,签约赔款割地。”
“赔款?又是赔款,谁赔。”陈国瑞忿忿道。
“你说呢?难道你以为洋人会一无所求地退出广州、塘沽吗?”与着陈国瑞那不切实际的蛮横不同,依克唐阿可是深谙着中外实力的真确对比。
对于僧格林沁那一直引以为豪的三万满蒙铁骑,实真无太大的信心。
正满堂焦头烂额之际时,一个戈什哈急冲进来禀报。
“王爷,有一洋人的使者求见。”
“洋人的使者?这些个绿眼黄毛来干嘛。”僧格林沁用着大大的拇指板指轻敲着前部光脑,稍思了阵,陡是恍然大悟般,愤然而起道:“赶出去,不见。妈的,想来是给本王下降书的。”
“扎,那奴才——。”那戈什哈正要着领命而去。
被强着,依克唐阿给阻下了。
“等一下,王爷,以末将来看还是接见为好,如若不然岂不被洋人耻笑为懦弱吗?更何况如果我们不见,万一出了什么事,怕朝中的有些人会以此来诽谤王爷,说王爷有违皇上“仍存先战后和”的圣意。”
仍存先战后和的意思,其实就是一切以求和为主,胜求,败也求。
“嗯,也对,那就叫他们进来吧。”僧格林沁很是认同道:“肃顺他们一向视本王为毅亲王党,其实本王对大阿哥只是心存钦佩之意,而无结朋之举。这么多年来,连着皇上也隐隐地对我多有压打。唉。”
“王爷,既然你都说到了大阿哥这份上,那可否容奴才多句嘴。”
小心翼翼地, 依克唐阿谨慎地试问着。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僧格林沁豪迈地挥舞下大手,笑道:“说吧,近来我也觉的大阿哥对我是越趋拉拢。”
“扎。” 依克唐阿轻是一点头,充是对僧格林沁的信任谢意。
“王爷,大阿哥生而知之的大名举世皆颂,当年始一出世,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将来定然是会继承大位的。可是,随着二阿哥的出生,恭亲王的致闲,现在朝庭里,或暗或明俱已是分成了两派,而那些举棋不定的或是摇摆两方的,如今不是外放便就是遭到罢黜。你说,王爷,你虽然是没有明言宣告,但在着肃顺的眼中,与着默认又有着什么分别呢。”
不由自主地,点首赞许,僧格林沁沉默不语,静思其中种种,由此来想,这么久以来肃顺一直在朝不遗力地对付着自己,看来也是因有所出啊。并非着只是单单的争宠而已。
如此,就在着,僧格林沁刚想回些着什么话的时候,护卫的戈什哈已是带着英法联军的二个使者和一个翻译进了来。
“王爷,洋使者带到。”戈什哈膝礼行道。
“嗯,你下去吧。”僧格林沁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挥,继而转目到了稍站在其后的三人,最是当中那个猪尾巴辨子的男人。
“你是哪里人?”
问的是翻译。
那翻译半着俯身道:“禀王爷,我是广州十三行的人,现添居大英帝国的文书翻译一职,贱姓王,名有德。”
“哼,你骂的对,果然是贱姓,而且还很缺德。”僧格林沁讥笑忿骂道。广州十三行,那是早闻大名,英国人能自今稳占其地,这些个奸商功不可没,贩卖鸦片,私通里外,什么少干过?
“嘿嘿”王有德淡然无怒,只微然陪笑。“不敢,草民只一介匹夫,军政大事难堪多问啊。”
显明摆着,暗刺朝中无人。
听的僧格林沁黑面更黑,当下就要翻台叫人。幸的那边依克唐阿机灵,忙是一手拉住,贴耳劝道:“王爷,别跟着这小人一般见识,等过了正事,奴才保证他活不过明朝。”
“唔,——好。”重重地,舒顺了口气,僧格林沁总算是强压下了这股子的郁气。
见趁着安抚下了僧格林沁,还没发彪之际,依克唐阿快是回问那王有德道:“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那两个洋人是什么人?”
王有德先是侧身让过,使的那两个军官可正面与之僧格林沁等相视后,才用着自以为高亢的声线道:“这两位大人,一个是英国的陆军少校沛缔先生,一个是法国的海军少校曼克先生,他们将要代表着两国向你们的王爷下达着最后的通谍。”
也许是知道了这个中国的奴才干完了差事,这个时候,沛缔和曼克才慢悠悠地走向着前几步,呱呱啦啦了一堆,然后再转后向着王有德,示意着他赶快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