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当医生的职业病总是免不了过度担当。
商遇城的目光深处隐晦一暗,梁矜上这阵子的异常,是他自己失察。
怎么也怪不到晁荆玉头上。
商遇城:“我的女人,你少上点心是对的。”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晁荆玉一愣,“你不亲口去问问她?”
商遇城隔着玻璃朝病房里看了一眼。
宫雪苑形单影只地躺在床上,做了这么大的手术,连一个陪同探望的人都没有。
头发被火燎过的头发长长短短地覆在脸上,一眼就觉得落魄。
头发被烧焦了还有再长回来的可能,但她脸上那道红肿凸起的大疤,却像条肉虫一样永远留在那里了。
宫雪苑早就听到商遇城和晁荆玉在外面的声音,撑着身子靠在床头,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方向。
但商遇城却连多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跟她没什么可说的。”
以晁荆玉的稳妥谨慎,一定是从宫雪苑那里把话都套清楚了,他自己推敲几遍,把逻辑捋顺了,才来找商遇城的。
这种开不得玩笑的事,一旦弄错,就是二次伤害。
所以,商遇城也没有急着把他们的推断告诉梁矜上,一切还是等那瓶“安眠药”的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
梁矜上接到商遇城的电话,说晚上带她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梁矜上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手机那头的商遇城一时没回话,她又很快补充道:“只是觉得麻烦,你回来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她问得贤良又小心,不想扫他的兴。
但商遇城硬着心肠,“有一家新开的私厨,是你喜欢的味道,我已经订好位置。你换好衣服,我回去接你。”
梁矜上还想拒绝,但商遇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商遇城给她留了一个小时的梳洗时间。
放在以前,梁矜上出门不用这么久,洗个脸,扫个淡妆,换好衣服就能出门。
今天商遇城给了她一个小时。
可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站在衣帽间发呆。
那么多当季新款,梁矜上拿出来又挂回去,竟然没有一件衣服能刺激起她穿上它的兴趣。
所以商遇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梁矜上穿着睡衣,坐在衣帽间的换衣凳上。
凌乱地堆了一堆衣服。
抬头看到商遇城高大的身影倚在衣柜边,梁矜上把手里团成一团的半裙扔了,颓然捂住脸,“商遇城,我不想出门。”
商遇城走近,“你闷了这么多天,出去散散心。”
“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她以为商遇城懂的。
“陪我出门也不行?”商遇城托着梁矜上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今天心情不错,想请女朋友陪我吃饭庆祝一下。”
商遇城从来没在梁矜上面前如此直白地表示过“欣喜”的情绪。
尽管梁矜上此时心情down在谷底,但还是振奋出一点点好奇心,“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嗯。”
“什么好事啊?”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商遇城沉声哄道,“所以,陪我吃饭?”
商遇城把她提起来,梁矜上身上软软的,大概因为她一个人在家没吃饭,犯低血糖了。
此时挨在商遇城胸前,沐浴香氛和护肤品的香味将商遇城扑了个满鼻。
她还是很瘦,但腰肢在商遇城的手掌之下柔软得要命。
再加上她的女人香,让人很容易跟某些旖旎的画面联系在一起。
商遇城微微眯眸,“自己换衣服,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