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乐泉失声问道,“怎么可能?!”
晁荆玉挑了挑眉,“怎么不可能?我看起来很配不上她?”
这就是一个极具教养的男人。
哪怕被人质疑,他也只会说是自己配不上。
“不不……”乐泉推开最外面那个人,拣了他的位置坐下来,“让我歇会儿。”
她得歇会儿脑子。
首先,晁荆玉不会是微信里的“商”,这么没品的事绝对不是晁荆玉的风格。
其次,晁荆玉不是那晚在原生态小镇的“狼人哥哥”,因为他那晚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里。
最后,不管“商”和“狼人哥哥”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晁荆玉应该是被劈腿了。
乐泉内心的一股没来由的丧气。
她掐着梁矜上的脸,用力地往两边扯,想把她弄清醒,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自己本人,就是父辈感情不忠的产物,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忠之人。
但怎么会是梁矜上?
梁矜上靠在晁荆玉怀里,迷迷糊糊地喊着痛,晁荆玉不得不出手从乐泉手下把梁矜上救下来。
好笑地看着乐泉,“你掐她干什么?”
乐泉不说话看着他。
晁荆玉更是啼笑皆非,“你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对我做临终关怀。”
乐泉叹口气,“晁荆玉。”
晁荆玉一边拿冰毛巾给梁矜上敷脸,一边抽空回她,“嗯?”
乐泉看他动作温柔又细致地照顾她,喉头一梗,“你是个好人。”
晁荆玉的动作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这张“好人卡”怎么来的。
“乐泉喝醉了,待会儿你们谁送她一趟?”
乐家的这位二小姐,平时叫都叫不出来。今天终于有机会献殷勤,好几个人争着要送。
有人说过,最出色的外表往往是偏向中性的外表。
乐泉眉眼精致凌厉,英气勃勃,加上个子高挑,从前十几岁的时候,充满了清爽的少年感。
据说是不少女同学情窦初开的对象。
现在年龄上来了,没那么勾女孩了,却很勾男人。
“我自己走。”乐泉一如既往地不爱跟他们扎堆,“我看起来像喝醉的样子吗?”
又招呼晁荆玉,“我跟你一块儿送梁矜上回去吧。”
乐泉说自己要先去个洗手间,晁荆玉先扶着梁矜上往外走,她醉得有点凶,脚下跟拌蒜一样,晁荆玉想了想,还是把她抱了起来。
梁矜上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抱着她,是男人的力道,不是乐泉。
残存的那点警觉让她瞭起眼皮,“晁医生?”
晁荆玉的脚步很稳,“嗯,是我。”
他们穿过最热闹的舞池,晁荆玉低头问她,“你家住在哪里?我等下送你回去。”
不然一会儿乐泉过来,他连她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就穿帮了。
梁矜上小声道:“晁医生……你能带我去梁西洲的病房吗?”
这个点,住院部都锁门了。而且她醉成这样,怕打扰别的病人休息。
晁荆玉劝着她,先回家。
梁矜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没有家啊。”
晁荆玉在最热闹的地方,听出一股从没有过的寂寥。
都说人在喝醉的时候,内心才是最空虚的。
但他觉得,梁矜上内心的空得在漏风,似乎不是因为醉酒。
“那也该有个去处,你住在哪里?”
梁矜上说不出自己住在商遇城家,也看不到,就在十几米外,商遇城的车就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