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克黑色的嘴唇里向外呲出獠牙，喉咙里传来骇人的气浪。

“胆敢刺王杀驾——”巴别克双目猩红，恼怒的低吼道，“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呵呵。”

苏横肩膀抽搐，没忍住笑了起来。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话音未落，他脚下整片城墙已经轰然坍塌。

闷雷般的巨响声中，苏横高高跃起，肩膀上的黑色大氅迎风飞舞，遮蔽夕阳。而后脚尖点地，犹如贴着湖面掠过的飞燕，跨过千米距离，轻飘飘的一掌拍在巴别克天灵正中。

轰隆！

滚滚而起的烟尘当中，巴别克庞大的无头尸身慢慢倒下。

气浪纷飞，吹散烟尘。

苏横天柱般粗壮的双腿稳稳落在地上，向前两步，来到王心龙靠着的墙角，伸出一只手臂。

啪！

两人双手相握，王心龙肌肉迸起，猛的用力站了起来。

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王心龙注意到苏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顺着都司大人的目光望去，那道肌肉虬结的手臂已经变得松弛。苍老的皮肤耷拉在肌肉上，在夕阳下透着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感。

“看来我的确是老了。”王心龙忽然叹息一声，但眼睛中的光彩并未因此暗淡。

这句话对他来说既不是借口，也不是认输。

而是对客观现实的陈述。

以及之后在此基础上，将会进行的一系列尝试和提升。

对于他这样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武道的人来说，衰老是一种漫长而痛苦的折磨。他们仅剩下来的一点东西，被时间残忍而无情的一点点剥夺。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掰不回来一点。

当真如此吗？

最起码在苏横眼里看来，并不一定。

“你听说过龙卫吗？”苏横向前迈出一步，朝着城外走去，而王心龙则紧紧跟随在苏横身旁靠后的位置。

“我听说过。”王心龙道，“前些天周归羽带人去苍龙山挖出来一些龙卫的尸体。”

“我打算将安舍烈的龙卫复刻制造出来。”

“所以……”王心龙挑了挑眉头，他知道苏横不会无的放矢，“您已经制造出来了？”

“嗯。”苏横点头。

“不过现在还在初期验证阶段，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苏横在倒塌的城墙外停下脚步，正色道。

“失败的结果会怎么样？”王心龙和苏横望着同一片天空。

苏横看到的是远处郁郁葱葱的青山，以及青山下面犹如海潮般的金黄麦田。

而王心龙看到的则是另一幅画面。

远去的大雁、黯淡的天火还有如血的残阳。

“会死。”苏横说。

“是吗？”王心龙咧嘴露出一个笑容，“那有什么好害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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