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欧阳雪萍便从几个伤兵的闲聊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作为女人,吃醋乃是与生俱来的技能,即便是党性十足的欧阳雪萍也不能例外。
同样,作为女人,相信直觉也是天性,即便受过良好的教育,明白考虑问题不能依靠直觉的道理,但到了关键时刻,往往还是会相信直觉。
对欧阳雪萍来说,她逃脱不掉女人的这两项天性。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叶途飞一定是有了花心,她的感觉告诉自己,她的内心现在酸溜溜的即将醋劲大发。
此刻,欧阳雪萍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曾受过高等教育,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有组织的人,她此刻就是一个直觉上认为心上人被别的女人抢跑了而醋劲大发的小女人。这种状态下的女人已经近乎失去了理智,什么样荒唐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然而,女人的法宝无怪乎一哭二闹三上吊,欧阳雪萍在叶途飞面前哭过多次,但效果似乎一次比一次差,欧阳雪萍也想过去找叶途飞大闹一场,但琢磨来琢磨去,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闹腾。至于上吊,欧阳雪萍想都没想,她可不是那种尚未开战便先认输的女人。
欧阳雪萍想到的招数可谓是她的绝招:不辞而别。
当晚,欧阳雪萍收拾了随身细软,牵了匹马,对值哨弟兄谎称需要出去采购药品,然后连夜离开了二郎山。
第二天,卫生所的弟兄发现了欧阳医生不见了,连忙汇报给了叶途飞。
叶途飞赶忙找来值哨的弟兄,一询问,得知是昨晚上欧阳雪萍说是要出山采购药品,而一去无返。
那值哨弟兄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乱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怪我太大意,六爷,您处罚我吧!”
叶途飞叹了口气,安慰那兄弟道:“你也不是存心,只是以后要注意,规矩面前人人平等,就算你不敢得罪欧阳医生,那至少也应该及时汇报才是。”
了解清楚后,叶途飞去找了闫希文,一见面闫希文就安慰叶途飞:“我都知道了,叶老弟,你先别着急,我估摸着这丫头可能去了徐州城。”
叶途飞一愣,下意识问道:“她去徐州城做什么?”
闫希文苦笑道:“老彭他现在不是在徐州城里建设地下组织吗?她一定是去找老彭申请调动工作岗位了。”
叶途飞苦笑叹道:“这丫头,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说走就走啊?”
闫希文见火候刚好,于是便说出了原因:“雪萍这个丫头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受不得半点委屈。”
叶途飞一听这话就糊涂了,问道:“她又受什么委屈了?”
闫希文伸出两根手指,回答道:“突然来了两个大美女,还整天围在你身边,叶老弟,你闫老哥是过来人,就给你说点经验话,这女人啊,与其说是用水做的,还不如说是用醋泡出来的。”
叶途飞点了根雪茄,闷头抽了几口,叹着气说道:“这丫头的心眼也忒小了,也不问问清楚,哎!”
闫希文笑道:“你不先交代问题,还能让女孩子主动来问你么?叶老弟啊,不是老哥说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女人呢?”
叶途飞摇着头,又狠命地抽了两口雪茄,道:“我哪里想那么多了?那两个女孩是邢万礼的人,邢万礼临死前把她们托付给了我,要我好好照顾她们。闫老哥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弟兄能活着回到二郎山,说起来,还得感谢邢万礼。你说,他托付给我的事情,我能不当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