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途飞苦着脸应付着:“认床,换了个窝就睡不着了。”
赵铭带着歉意的微笑,道:“早知道你休息不好就真不该那么早把你叫起来。”
叶途飞摆了摆手,道:“也没什么,习惯了也就好了,我这身子板,就算是三天不睡觉,也照样精神抖擞。”
赵铭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对叶途飞的这股精神很是赞赏,亲自给叶途飞盛了碗米粥,递了过去:“你今天先不用去找你那位德国记者朋友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叶途飞喝了口米粥,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米内光政要接见赵先生么?”
赵铭笑了下,回道:“米内首相的接见被安排到了明天,咱们今天要拜见的是一位老朋友,前任首相阿部信行。”
叶途飞一愣,疑问道:“赵先生,这个档口去拜见米内的前任,合适吗?”
赵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道:“我也觉得不合适,可是没办法啊!是阿部信行今天一早向我们发出的邀请,说是中午设家宴来招待我们,不去不行啊,这些政要们,我们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哦!”
叶途飞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顺势又伸了个懒腰:“是啊!咱们是谁都得罪不起,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样才好呢,刚好自己还没想到该如何去接洽佐尔格,这么一来,又多了一天的考虑时间。
赵铭可是不清楚叶途飞的真实想法,他还以为叶途飞的心思跟他是高度一致,在考虑该如何应对阿部信行的家宴邀请:“小叶啊,你说我们该送给阿部信行什么样的礼物呢?”
来东京之前,赵铭和叶途飞就考虑过送给阿部信行的礼物,但那时考虑的基础是己方主动去拜见阿部信行。而现在则是阿部信行主动邀请己方,相比当时的考虑,这种待遇提高了许多,所以,赵铭再考虑原来计划的礼物是否还合适,是不是需要提升一下。
叶途飞迅速将思维从佐尔格身上拉回到赵铭的问题中来,他略加思考,分析道:“咱们有句古话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阿部信行做了将近半年的首相,现在迫不得已退了位,心里会舒服么?会安心于现状么?恐怕他现在一肚子的委屈不比咱们少啊!”
赵铭点着头表示了认同:“嗯,确实有些同命相怜的意味。”
叶途飞笑了笑,接着道:“我推测阿部信行此刻的心情是想找一些老朋友倾诉委屈,可是,高处不胜寒,他又能说什么呢?即便是赵先生你,他也只能说些场面上的话,最多也就是暗示一下他的委屈而已。所以,这个时候,对我们来说做重要的是理解他,赞赏他,感激他。让他明白,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国,他阿部信行还是有知心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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