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脾气就不好,刻薄难侍候,可那也是背着他爹,当着他爹的面就很好说话了。
许清嘉立郎起身去拉自家老婆,语带懦弱:“夫人……夫人莫气,且坐下说话!夫人莫气!”又不住向郑乐生使眼色。
腊月只看了一眼大人与夫人这般作派,就低下了头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情的小寒还当她又想起了被郑乐生欺负的伤心事,忙扳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姐姐莫哭!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腊月顺势将脸埋在小寒肩头,搂着她抖的更厉害了。
郑乐生没想到许清嘉这般懦弱,老婆在厅里撒泼,他居然只敢在旁边小声劝说,连个高声大气都不敢,顿时气的鼻子都冒烟了,指着许清嘉直喊:“你……表弟你怎么懦弱至此?这样一个泼妇,就算休了也不为过。难道凭你如今的地位,还怕娶不来好的?”
这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胡娇捞起茶壶就朝着郑乐生砸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教唆着他休我?想当初我们家花了银子供他吃喝,供他去读书,后来金榜题名,不说他这官位,就说他一身一体,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你竟然敢教唆着他起外心,这是嫌我这些日子饭食供应的太好了吗?!”
茶壶贴着郑乐生的额角飞了过去,轰然一声撞上了墙角,成了一摊碎瓷。郑乐生的额角立时就起了个大包,他捂着额头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表弟!”内心愤慨不言而喻。
——表弟没回府,被弟媳妇揍就算了,如今当着表弟的面儿,弟媳妇也敢捞起茶壶砸他,这状可没法告了!
许清嘉十分抱歉的看着他,“表兄,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就是脾气火爆了些,其实心很好的。你相处的时日久了就知道了!”
好你个头!
郑乐生都恨不得揍这懦弱惧内的表弟一顿,好让他醒醒。他捂着额头跳脚:“见了亲戚的面儿就喊打喊杀,这叫心很好?!哪里没规矩的泼妇!表弟你这日子过的……”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许清嘉似乎生怕郑乐生这话惹怒了自家夫人,不住的拉着胡娇说软话,又求她:“夫人别气!夫人千万别生气!表哥就是有口无心了,他人真的很好的!他心真的很好,我当年在舅家,他都不曾欺负我!”不曾欺负也不曾亲近,只不过是完完全全的漠视罢了。
腊月抖的更厉害了,小寒也傻了眼,忘了安慰她。
这……这还是她家大人与夫人吗?!
永喜那小子鬼精鬼精,贴着墙角往外溜,生怕遭了池鱼之殃,到了门口又不舍得走,便探头探脑朝里瞧。
胡娇还不依不饶,握着拳头就要去揍郑乐生:“夫君你别拦着我,待我把这不长眼的东西好生揍一揍,将他的脑浆子揍出来,也好让他清醒清醒,别狗眼看人低!想当年在沪州府,我一个人宰杀一头大肥猪都没问题,揍个小子有什么难的?待我揍完了他再跟你说话!”眼瞧着就要挣开许清嘉了,郑乐生吓的朝后大大退了两步,没想到还能见到这般不讲理的泼妇,这比起他娘那种只会背底里刻薄人,当面挤兑人的本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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