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跟我老公从来没做过,你会怎样?”
白蓝依迅速穿好衣服,下地扎头发。
江逐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发现自己好像特别沉迷她弄头发的样子。
又慵懒又妩媚,像一只性感的坏猫咪。而且总是能弄出一屋子的香,让人忍不住想要扑到身下去蹂躏。
“怎么?江总不信?”
白蓝依爬回床上,从江逐年的大腿下面拽出自己的丝袜。
“信,”江逐年回过神,“看来白总的那层膜,是骑自行车硌破的。”
白蓝依没好气地瞄了江逐年一眼:“我被人强女干了,我老公嫌弃我。这么回答,江总满意了?满意就把裤子穿上,别在我床上甩来甩去的!”
“好吧,谢谢白总夸奖。”
江逐年眯了眯眼睛,起身着装。
白蓝依摸了摸还在红烫的脸颊,有点不明所以:“我夸你什么了?”
江逐年冷声回眸:“白总以为,每个男人都有资本‘甩来甩去’的么?”
白蓝依:“……”
***
开着车往工厂去,白蓝依这一路思绪不停。
车子是江逐年借她的。她本来还不太好意思接受,怕给对方添麻烦。
然而江逐年告诉她,自己今天不用车,要在酒店里待着再相两场亲。
当时就把白蓝依惊得差点又摔回床上去。
“白总,工人已经放假了,我们管理部门的人员接下来怎么安排?”
回到办公室,白蓝依一个电话就把人事部和行政部的负责人全给拎到大会议室了。
那几个高管还以为白蓝依是要找他们谈接下来的复工事宜,没想到白蓝依压根没有理会他们的话题——
“徐经理,我要看一下陈立江的离职档案。”
她对那个姓徐的人事经理说。
“陈立江?”
徐经理仔细回忆了一下:“白总您是说当初那个涉嫌职务侵占被劝退的车间主任么?”
“什么!谁涉嫌职务侵占?!”
这话一出,白蓝依震惊不已。
“就是大半年前啊。那个新来的安会计,她不是说您授权她用了一套新的ERP系统么?专门给员工审核报销和发放福利补贴的。被她查出来所有涉嫌虚假报账的工人,基本上都在那一批劝退了。”
徐经理的话让白蓝依大脑一热,眼前的世界像被人硬生生夺去的色彩,就只剩下了黑白灰。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您怎么不知道啊?那时候安会计建议控制成本,削减人力,您不是都同意的么?普通裁员需要赔偿,于是她就想办法在鸡蛋里挑些骨头。连哄带吓唬的,最后开除了几十个,几乎一分钱都没赔。”
白蓝依揉了揉太阳穴,她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
可她就是弄不明白——这里面,为什么会包括陈立江呢?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也怪不得今天陈太太一盆冷水招待她了。
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白蓝依的心情像被人翻炒了几个来回儿似的。
偏偏夜雨遭逢姨妈漏,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逐年这个混蛋用力太猛,害得她足足提前了三四天。
于是白蓝依不得不再次回到马桶上。然后就听三两个人走进洗手间,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刚才的会议。
是徐经理她们。
“白总也是的,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拿出来问什么?都知道安会计私下里一口一个姐地叫她,听说还给她带孩子呢。公司屁大的地儿,谁敢得罪老板的亲信,还不是她想开谁就开谁?”
“要说陈老也真是冤枉。就因为不同意安会计介绍的那家低成本原材料厂,被她这么狠狠地穿小鞋。人家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一把年纪了。听说当初辞职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呢。
“唉,白总毕竟太年轻。比起老厂长在那会儿,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安会计上个礼拜也突然离职了,该不会是跟白总闹掰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厂子是悬了。烂在根里的东西,可不是随便从外面淘几个钱就能救活的。咱们这些老菜皮,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人年轻有本事的大学生,谁也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对吧?”
“可不是么?刚我看小光一早上都在白总门口徘徊着,估计也是要辞职了。”
白蓝依静静地躲在隔间里,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在自己的公司里,她会无地自容羞于见人到这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