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那时也这样想,甚至以为不是她亲生的,或许是她从仇家偷来的孩子。”秦怀说着,自己也跟着笑了,“小时候,难免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现在也不大呀,可你母亲好像有点变了。”
“谁都会变。”
“嗯嗯,那后来呢?”
“后来,我和母亲的关系越发不亲近,外公就把我带到外面去散心,过了两年才回万宁城。”秦怀还是不想阿玉太担心,就将边关两年,说成了散心。
“那两年一定过得不开心,你说起的时候,眉毛都要打结啦!”阿玉想要抚平秦怀的不禁皱起的眉头。
“嗯,遇到了很多找麻烦的人。”一些游兵散勇集结起来,也不容小觑。
更何况,那时秦怀还太小,却被五大三粗的将士们带着,时不时忘了照顾他。
尸横遍野的战场,他都曾见过几次,更别说那些莫名其妙的暗杀。
那时,边关不知是谁传出,说他是大昌皇子,日后很可能会继承大统,把他杀了,大昌就完了。
勇国公知道后,把所有传谣的人都雷霆手段处理了,又将来犯者全数诛杀。
他见得多了,不知不觉就染上了杀伐果断的性子。
其实,现在他对这些都没有从前那般在意,甚至做事都开始有所顾忌,不再是那般不管不顾。
曾经在万宁城中,他的名声并不算好,人人在背后叫他小恶鬼,因为他勇国公府的异类,小小年纪,做事不留情面。
与勇国公一起去边关那两年,勇国公本意是让他看战争残酷,但战士们却都在求生、求安稳,意在让他不要小小年纪想得太多。
而他却想着,反正他时日无多,何不放纵?
看不惯的人,不必惯着,杀了就是。
不想听的话,不必忍着,不听就是。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在边关用敌人鲜血过了四岁生辰。
回到万宁城后,勇国公功勋日高,他主动辞去了军中事务,安心当个逍遥国公。
而他也是那时被更多人注意到,因为做事狠厉不留情面,本身又体弱多病,旁人轻易不敢得罪,就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秦夫人越是斥他少年残暴,他就越是表现乖张,母子二人嫌隙越多,关系也越发僵硬。
而那时候,秦怀身边开始频繁出现一些人,企图以各种形式接近他。
有的是秦夫人安排的试探,有的是不知什么人派来的奸细,秦怀曾几次中招,换来秦夫人的奚落。
等到看见阿玉时,他也曾误以为阿玉是秦夫人派来的试探,毕竟她实在太过特殊,让人没办法忽视,甚至不能拒绝。
但这话,秦怀不打算详细告诉阿玉了,免得她不开心。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以为自己时日无多,就去了望北郡,在永定县见到你,就想去找你。”秦怀说,“你说我对你不友好,那只是因为,我第一次真正与那般小的女娃娃说话,你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说话最好听,笑容最让我开心的女娃娃。”
阿玉咧着嘴,嘻嘻笑了两声:“那当然啦,我阿玉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小仙童,仙童肯定长得好看啦!”
秦怀看她如此,自己也舒展了眉头,仿佛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下去。
那些让他厌烦的过往,好似也没有那般厌烦了。
两人又插科打诨聊了几句,阿玉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当真有些困了,阿佑哥哥,那我先睡会儿,晚些时候再和你聊。”
“你睡吧,我去前面的马车。”马车里再宽敞,也比不上家里的床榻,他让了位置,阿玉反而睡得舒坦些。
“嗯。”阿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
团子看到秦怀走了,才把阿玉的意念叫到空间里,给她铺上软和的绒毛垫子,让她睡进去。
【睡吧,到时候我叫你。】
阿玉睡着后,秦怀去了王五郎所在的马车。
王五郎见到他后,递给他一个小箱子。
他道:“秦怀,我思来想去,这件事只有拜托你才最妥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