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听安贵妃那话音怪腔怪调的,怎么听都像是藏了什么深意似的,便问道:“本宫不懂,安贵妃何来毫无规矩一言?”
谈及自封的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安贵妃竟十分自豪地端起了身段儿:
“哪怕路途再遥远,路况再颠簸,身为曾经的大家闺秀,如今的天子妃嫔,都应当知些礼节,怎能做出当众干呕这样面露丑态的事?若是臣妾,便是再难受,也会忍到只有自己时才行。”
小团子气鼓了脸,生气的反驳安贵妃毫无道理的胡言:“身体不舒服又不是能自己选的事情,难道安娘娘就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吗?如果不舒服了还要强撑着,是会病的越来越严重的。”
虽然她在路上没有难受,可毕竟难受的人那么多,安贵妃怎能因为自己不难受,就要以此去贬低别人的?
简直就没有任何的道理。
更何况,连宋皇后都在路上难受了好几次。
萧岁岁还想继续辩解几句,宋皇后却温柔地拂手拦下了她,示意她暂且先不要开口。
似乎沉默的所有人,都是在等着安贵妃继续说出些别的什么语出惊人的荒唐话,俗称想要看热闹。
大家都疲惫的无聊了一路,有安贵妃这么一个乐子看,似乎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安贵妃虚浮的嗤笑一声,竟未察觉到任何旁人目光中的异样,振振有词的用贬低旁人失礼的方式来抬高自己:
“身体不适,自然是不能选的,可以什么样的方式示人,却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公主觉得臣妾在强词夺理也好,贬低他人也罢,可臣妾就是觉得,若是些婢子,或者位分极低的嫔妃,那也就算了,但凡有些家教,知些礼数的女子,都是不会外露丑态的。”
人群中细碎的怨声不断,安贵妃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撘了进去,至少人心上这一环,安贵妃已经在浑然不觉中输的十分彻底了。
玉嬷嬷深知宋恍惚一路的苦楚,更知安贵妃几乎句句都在贬低宋皇后,护主心切的玉嬷嬷到底是有些难以忍受:
“贵妃娘娘说话可要讲些道理,您若真是身体硬朗,能敌得过咱们所有人,那也真是您身子骨硬朗,奴婢可得好好和您学着点,有什么调理身体的法子。可您又何必以此来指责咱们这些奴婢,偏要觉得咱们不如您呢?”
好巧不巧,安贵妃就是如此想的:“那你倒说说,本宫哪里说错了?难不成玉嬷嬷觉得自己仗着皇后娘娘的信任,便已经能和本宫平起平坐了?”
萧岁岁心烦地捂住了耳朵。
见她心烦,萧青枫的心情也比萧岁岁好不了多少,只觉得一切都万般聒噪,忍无可忍的冷斥道:“够了,朕要休息了,皇后,你去安排住处。”
宋皇后得体地俯身见礼领命:“是。”
安贵妃竟还有些不知趣,明眼瞧着萧青枫是抱着萧岁岁离开,竟也要硬凑上去:“陛下,臣妾不是有意惹您心烦的,臣妾只是担心皇后娘娘被那些不懂事的人惹恼了,想替皇后娘娘分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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