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
少女们脸上的惊艳还未褪去,就变成了惊悚。
段子期,“……”
差点没气的原地爆炸!
他算是知道了,宋昭就是来拆他场子的吧。
宋杳亦是脸色不善睨了眼段子期,她深吸一口气,转而好奇的问妹妹,“昭昭,你怎么知道这是悼念亡妻的?”
她深知妹妹从小不爱读书,四书五经都没读过几本。
这永怀赋显然属于熟读诗书者才能知晓的。
宋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在府学时听夫子念过,觉得这诗甚好,便特意记了下来。”
段子期强颜欢笑道,“我读这诗的时候,只觉诗词精湛,竟是不知有这样的典故。”
宋昭露出惊讶的表情,“学习诗词自然是需要全方面透彻的了解,你是进士,平时读诗竟连典故都不查?”
说实话,很多学者读诗,只是了解表面涵义就罢了,极少有人会留意典故。
可宋昭是出了名的草包,连她都知道的典故,身为进士的段子期却不知道。
莫名的就给人一种,他这进士怕不是买来的。
段子期,“……”
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
宋二姑娘嘴太毒了,三言两语便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毕竟人言可畏,若是传到了元淳帝耳朵里,整个段家都会被盯上。
“宋二姑娘真是会开玩笑呀!”段夫人急步而来,压着快要狰狞的神情,和事佬一般的说道,“子期是见杳杳心生欢喜,便昏了头了,说起来啊,都是年少轻狂惹的祸。”
宋杳淡淡开口,“再是昏头,也应该知道,我与段大公子并未成亲,念这种送给妻子的诗,属实不成体统。”
段夫人心头恼火,却也无力反驳。
这一点上,段家确实失了规矩。
只是宋杳马上就要嫁过来了,却不知道维护婆家,实在是可恨至极。
段夫人心想等宋杳嫁过来后,定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段子期讪讪道,“惭愧,惭愧,以后我读书,定要仔细一些,冒犯了宋大姑娘,都是我的不对,还望大家见谅。”
段夫人忍着火气,强颜欢笑道,“都是鸡毛小事,马上就要到马术活动了,可别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
段子期展袖抱拳,言辞诚恳道,“赛马要开始了,我一会定会拼尽全力展示马术,以给宋大姑娘赔罪。”
他如此殷切赔礼,若是宋杳还斤斤计较,就是宋家的不是了。
只是经此一事,本来觉得段子期很有才华的少女们,眼神里的热切淡了许多。
宋昭摸着下巴,大大咧咧的开口,“以往的赛马会都是秀马术,我觉得很没意思,不如这次来一场赛马比赛吧。”
众人被勾起了兴趣,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段子期急需展现个人魅力拉回失去的体面,立即顺坡而下,“宋二姑娘言之有理,那就来一场赛马比赛吧,谁先跑完一圈谁就是赢家。”
这里的动静传了出去,很快便有三个家世背景与段家差不多的世家青年过来参赛。
其他较低背景的,则是心照不宣的等下一轮。
宋昭随手挑起一根黑色襻膊,哒哒哒跑去邀请斯聿,“斯聿,我们这轮还差一个人,你也同我们一起来玩吧。”
像这种马赛,只有家世相当的才能同轮,以免得罪人。
斯聿的身份倒是不用顾及太多,请他来填个位置,没人有意见。
斯聿好以整暇瞟了一眼宋昭穿戴好的襻膊,冷着脸道,“我要粉色的。”
宋昭,“……”
小变态喜欢粉色?
什么毛病!
她暗暗吐槽,却也配合的去拿了一条粉色的过来给他。
“他一个废物,会骑马吗?”段子期瞟了斯聿一眼,眼里流露出一抹轻蔑,“赛马可不是玩笑,若是过程中摔断了胳膊腿,可不要怪到我们身上来。”
斯聿面无表情将粉色襻膊戴上,露出一截极具力量感的小臂。
他动了动手腕,抬眼扫向段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