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此安排,定有将军的道理,夫人切莫自乱阵脚”。
金枝声音发紧:“你们不必再拦着我,我总得去瞧瞧。”
“这样吧,两个孩子留在这里,我只身一人带两个随从过去,再回之前那悬崖边上看看,我保证只看一眼就回来。”
金枝一向性子温柔和善,此番还是第一次对身边的仆人如此态度强硬,不容反驳。
那些仆从一个个心头暗自叫苦,将军倒是一走了之,可却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了夫人。
偏偏自家主子性子柔弱,那骨子里却也坚强的很,不管经历怎样的打压都有自己的想法。
眼见着外面的仆从已经拦不住了,总不能强行将夫人留下来,毕竟是他们的主子娘娘。
几个丫鬟急得都快要哭出来,忙跪下来。
主仆纠扯时,院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小厮带着一个身形佝偻蓬头垢面的男子,急步走了进来。
那男子浑身都是伤,头发也散乱着,遮挡了面容,让人看不清楚容颜。
他身体佝偻着远远看去像是一个脏污的老丐。
此番他缓缓抬头看向了金枝,金枝惊呼了一声,扑向了那人的怀中。
四周的丫鬟婆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还是一个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忙将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遣了出去,只留了两个心腹丫鬟伺候。
让小厮守在院子外面,她守在二门处。
她眼底含着泪,心头悬着的一块儿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是将军回来了,只是这身打扮难免有些寒碜。
金枝紧紧抱着赵朗刚要说什么却闻到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她忙退开一步低头查看。
这一看,让金枝倒抽了一口气,怪不得赵朗是佝偻着身子进来的,原来受了很重的伤。
他左手捂着伤口,血已经渗了出来,将指尖都染红了去。
“夫君!”金枝低呼了一声,忙扶着赵朗走进了内堂,搀着他躺在了床榻上。
“快去请大夫!”金枝声音都有些发抖。
“是!”心腹婆子忙不迭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大夫提着药箱疾步走了进来,先是用剪刀剪开赵朗身上破旧的衣衫。
发现一道刀伤横贯赵朗的胸腹,从肩头一直贯穿到左下腹,感觉要给赵朗开膛似的。
也得亏这道伤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看着却吓人的很。
“大夫,我夫君怎样?”
金枝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不曾想赵朗伤得这么重,显然找到她之前,赵朗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大夫帮赵郎将伤口处理好,随后起身行礼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将军身上的伤看起来严重倒不至于致命。调养一段时间便好。”
金枝连连道谢,命丫鬟奉上酬金送大夫离开。
暖阁里只剩下金枝和赵朗两个人,金枝坐在了床边紧紧抓着赵朗的手哭红了眼睛。
“你当初说得胸有成竹,这一切都是在皇帝的算计之内,绝不会出什么岔子。”
“怎会受这么重的伤?早知如此,当初也不该让你去冒那个险。”
金枝絮絮叨叨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又心疼又难受。
赵朗悠悠醒转,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抚过金枝满是泪痕的脸低声笑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顾康那厮有点东西。”
“别哭,你夫君是天下一顶一的恶人,阎王爷都不敢收我,我是伤了,那帮人可是死了!嘿嘿!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