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全带被佣人解开的缘故,白棠身形歪斜,手臂直直垂在外面。他过去握住她的肩膀,晃了晃:“白棠?”
白棠紧闭眼睛没有反应,花园里的灯光下,她脸色白得吓人。
送到医院,白棠中途迷迷糊糊醒过一次。
眼皮很沉,她看到陆连衡正抱着她,嘴唇上下一动一动,似乎在跟她说话。
可她,什么也听不见。
后来她就浑身提不起力气,又觉得困,眼皮一个劲地往下闭,又开始做梦。
闭眼,再睁眼,白色的光从窗外透入,已经是第二天。
护士过来检查,叮嘱陈妈注意事项,白棠躺在那儿,身体感官逐渐复原,像一个沉溺在水里的人终于爬上了岸。
她怎么了?她记得当时在车上,感觉身体很累,很想休息。
陈妈过来给她喂了温水,说了来龙去脉,还说陆连衡在这儿守到了早上,要不是公司那边催着他,他这会儿本来也该在的。
下午,白棠觉得好些,就让陈妈去办了出院。
她不喜欢在医院,自从生过那场大病,她对医院就有种排斥和畏惧感。
这原本是她这个职业不该有的情绪,但她真的无法克服,总觉得自己再在医院睡一觉,醒来就不知何年何月了。就像那天睁开眼,窗外白雪皑皑,过度了一个季节。
回到陆公馆,芽芽跑出来,一下子扑在白棠怀里。
白棠还没什么力气,抱不了她,到了沙发把她放在腿上,亲了下。
芽芽担心:“妈妈,你生病了?是感冒严重了吗?”
白棠想了想,微笑:“嗯,所以啊,芽芽以后感冒一定要去看医生,要按时吃药。”
这次晕倒,是之前没恢复好的原因,再加上最近思虑过重,没休息好,情绪也低落,各方面都有影响。但白棠无意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年纪还小的芽芽。
陆连衡晚上回来的时候,听闻白棠已经出院,问了情况。
出院是经过医生批准的,白棠现在只是身体虚弱,其他倒无大碍,平时注意休养就行了。
这次,陈妈不得不为白棠说句话:“陆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少夫人这些天的不开心都挂在脸上,昨天更是……”
昨天陆连衡在餐厅和停车场的所作所为,她这个外人都捏了把汗。
陆连衡却觉得,他已经退了很大一步,还想让他怎样?
白棠不尊敬长辈,又跟姓唐的在外面躲了几个月,换做是别人会怎么看?
见陆连衡不为所动,陈妈叹了口气:“陆先生难道没发现吗,少夫人的情绪都来源于陆先生你的态度,眼下你又很快要去出差,一走就是几个月,你要让她带着心结独自过这几个月吗?为何不暂且放下恩怨,让她安心养病。她还这么年轻,可谁的身体都没有源源不断的资本,可以被这样消耗啊。”
听到这,陆连衡脸色一顿,幽然沉下来。
走到楼上,白棠和芽芽的说话声从虚掩的那扇门里传来。
陆连衡站在外面,停了几分钟,之后转步走进书房。
芽芽知道白棠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不用哄,乖乖睡下了。
白棠出来后回客房,发现自己很多衣服都还没拿过来,就去了主卧。